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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林伍德与伯明翰监狱7(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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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月12日周五晚上,金被捕之后几个小时,詹姆斯.贝弗尔响应他的号召从格林伍德赶到伯明翰,在当晚的弥撒大会上布道。他说他从小到大听够了伯明翰的情况与公牛康纳的生平。他认为伯明翰是一座充满病态的城市,白人的症状是盲目仇恨,黑人的症状是从来不会主动迈向自由。贝弗尔望着布道坛下方的三百多名听众们——他们面带茫然地坐在天然洞穴一样宽敞的第十六街浸信会教堂里,活像迷路了一样——并且告诉他们,这么重大的日子就来这么几个人简直少得可怜。他向两位坐在听众中拿着录音装置的白人警探伸出了一根指责的手指。“警察尽管可以参加我们的会议,他们尽管可以把他们的枪、徽章以及袖珍麦克风都带进教堂里来。但如果你想获得自由,他们根本挡不住你们。”

随着贝弗尔按照一贯的狂放风格继续布道,听众们逐渐躁动不安起来。他呼叫道,黑白双方都必须停止无谓的操心(“如果上帝能给蟑螂一口饭吃,那祂也能给黑人一口饭吃。”),睁开双眼接受灵性治疗。他宣称身心健全的形态很容易就能实现。自由就在那里,任你攫取。他引用了耶稣在毕士大池对瘸腿人说的话:“起来,拿你的褥子走吧!”用这句话做引子,他开始了滔滔不绝的演讲。用自由来医治自己吧!他呼喊道。他们所要做的就是站起来走路,走进弥撒大会,走进法院,走进监狱。警方侦探后来向公牛康纳坦诚说,贝弗尔围绕这个主题“把自己与大会会众推进了如此狂热的境地,以至于我们根本听不清他在说什么。”但是会众们都能听懂。贝弗尔是精神层面的神风特攻队员,目的是解放他们:“黑人三百年来一直坐在这里等死,是时候起身走两步了。”

周一下午,金喜出望外地看到克拉伦斯.琼斯的英俊面孔出现在他的牢房门口。琼斯希望免受伯明翰监狱的敌意,因此穿了一身最考究的纽约律师职业套装。他带来了金最想听到的好消息:“哈利已经筹集了五万美元保释金,”并且贝拉方特已经表态还能提供进一步资助,“无论你们需耍什么”。金后来写到,那几句话“提起了我心中的千斤重担”。这笔资金意味着谁想要出狱都能出来,而且谁也不能因为金决定投身监狱而不是去巡游筹款而指责他失策了。

琼斯还告诉金,贝拉方特和沃克正在组织一场电话加电报宣传攻势,迫使肯尼迪政府为金提供更像样的监狱待遇。到目前为止金仍然孤独地待在他的牢房里,不能打电话,没有床垫床单,晚上只能睡在金属板条上。从怀亚特,沃克那里了解到金的苦境之后,贝拉方特给罗伯特.街尼迪打了电话。据金所知,司法部长强烈反对整场伯明翰活动,更不用说金去坐牢这件事了。并且罗伯特还有进一步的理由感到自己遭到了逼迫,因为他知道金随时都能缴纳保释金离开监狱,换句话说他现在吃的苦头全都纯属自找。按照琼斯的说法,在这种情况下,罗伯特对贝拉方特的回应已经非常客气了,尽管言辞简练,但却不乏幽默:“告诉金牧师,我们正在竭尽所能,但我觉得眼下并不是推进监狱改革的最佳时机。”

琼斯离开后,狱卒让金从牢房中出来打了一通付费电话,说现在是时候让他跟妻子通电话了。反复进出监狱的经验让金立刻产生了疑心:看守通常并不会鼓励犯人与家属通话,如此反常的善意十有九是为了给警方的窃听人员制造机会。电话刚一接通,柯瑞塔就告诉他总统刚刚打来了电话。金没有立刻回答。一方面他很想知道妻子有什么消息要告诉他,另一方面他也很不愿让公牛康纳知道肯尼迪总统打算做什么,于是就岔开话题与大女儿与二儿子闲聊起来。这样避重就轻的态度自然引起了柯瑞塔的警惕。

“你现在正被监视着吗?”她问道。

“是的。”他回答说。

“他们有没有给你规定通话时间限制?”

“不确定,但是他们肯定能听到所有内容,”金直截了当地说,“你说谁给你打过电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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