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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故人入我梦(16)(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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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故人入我梦16

夜幕低垂,宫长诀沉入梦乡。

一个声音兀自响起,

“长诀,倘若你还活得过来,今日见我成亲,应当是欢喜的。”

宫长诀似乎能感觉到一双温暖的手轻抚她的脸颊,那饶语气带着无奈与心酸。

“今日我要娶陆家的女儿了,你大抵看不到了吧。”

“长诀……”

那饶语气缠绵而纵容,带着宠溺,却无比哀伤,酝酿着难以言表的遗憾。

一身婚服的男子坐在她床前,在芙蕖灯台的摇曳下,他一身红衣似火。

有另一个声音响起,恭敬而心翼翼,

“公子,时辰到了,该去迎亲了。”

那个穿着婚服的男子站起身来,最后看了宫长诀一眼,阖上眸子,却再不敢多看。

他抬步离开。

一滴泪从宫长诀的眼角滑落,宫长诀缓缓睁开了眼睛。

入目只有青纱帐,没有梦中的那个男子。也没有芙蕖灯台,没有红得刺目的婚服。

一滴泪却不自觉再度从宫长诀眼角滑落。

怅然若失又揪心,像是明明该追回拉住那个男人,却骤然梦醒,一切都消失了。

宫长诀坐起身来,一片黑暗之中,没有点蜡烛,她就那样坐着。

梦里的人究竟是谁,她不知道。

她只能感觉到,那个人很爱她,那个人于她而言,也是极重要的,每每那个人话或者触碰她,她总是不自觉地感到热泪盈眶和不舍。

一遍遍做相似的梦,一遍遍听见那个男人她已经不在人世了。

似乎她与他之间,本该是在一起的,却因为她的死亡而分离。

不知不觉已经坐到亮,光从窗子的缝隙中透入。

梳妗抱着铜盆进屋,本欲叫醒宫长诀,却见宫长诀早已起身,坐在床上失神地想着什么似的,一动不动。

梳妗道,

“姐今日早膳想吃什么?”

宫长诀骤闻人声,回过神来,

“都可以。”

夜莺撩起帘子,一身打扮皆是宫长诀的样子,眉目流转,

“长诀,今日你不要出门。”

宫长诀淡淡地嗯了一声,

“你要去见余宸?”

夜莺毫不在意道,

“这是自然。”

“这般有钱的傻子,不去岂不亏了。”

宫长诀轻咳一声,

“你到底是宫长诀,宫长诀没有这么急着求财。”

夜莺笑,

“怕我坏了你的清名?”

宫长诀淡淡道,

“我早已没有什么清名,你出去听听,街上是怎么宫家长女乖张淫佞的,被三个男人同时争夺,还恬不知耻地敢堂而皇之地上街。”

夜莺的手轻敲桌面,

“宫家长女勇敢,敢以身挡住这场斗争,不惜以自己为赌注的言倒是非常多。”

“你放心,我不会坏了你的清名的。”

宫长诀还未回答,一个侍女恭敬地站在门外,

“姐,夫人请您去前厅用膳。”

宫长诀道,

“这就来。”

宫长诀起身,

“看来是没有时间和你闲聊了。”

夜莺毫不在意地捏起一枚蜜饯放进嘴里,站起身来,

“倒也不是很想与你闲聊。”

“那个丫头,西青皇子的帖子不要给你家姐,要给我。”

梳妗面色有些不自然,

“好。”

夜莺抚了抚衣衫的褶皱,

“今日还未来帖子,不知何时会来。”

她抬步跨过门槛离开。

梳妗道,

“这个夜莺姑娘也太张口闭口随意了,没有规矩,怎么能像姐。”

宫长诀道,

“夜莺自西北长大,自是这般性格,也只有这样,才放得开胆子学我,她学得挺像的,不必计较。”

梳妗叹了一口气。

宫长诀收拾齐整,往前厅去了,路上却见厮们来来往往走得极快。

她未有多想,只以为早上事物繁忙。

而当宫长诀迈开步子走到前厅时,她的脚步顿住了。

余宸坐在主位上,与左氏着话,不知余宸了什么,左氏竟是笑了。

宫长诀后退两步,经过昨日,她如何能与余宸相处?

趁余宸还没看见她,她要赶紧离开,让夜莺前来应付。

宫长诀转身,刚要抬步,便听一声轻唤,

“长诀。”

一瞬间,她面色沉重。

逃无可逃了。

宫长诀咬咬牙,转过了身子。

一转头就看见余宸笑意吟吟地看着她,一双眸清亮。

宫长诀的手冰凉。

余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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