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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4章 hapter 205(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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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堵到他了!他说他还以为我只不过是他的一个梦!他还说他以为再也见不到我了!他又跟我说这几天他写了很多封给我的信,虽然他并不知道我的地址,除了一个名字之外他对我一无所知。然后我就告诉他,亲爱的,我最最亲爱的,做一个只有我们两个用的小邮筒吧!就放在你家门口!我们每人一把钥匙,去那里投信,也去那里取信!

又是十分钟后,海莲娜的p上出现了林雪涅发来的最新简讯——海莲娜!他比照片上还好看!我虽然知道他只适合和文学谈恋爱,可我、我还是有点想和他谈恋爱!

“砰!”——那正是手机被人失手摔出去的声音。

1918年10月的布拉格,枫叶黄了,它给这座位于欧洲中心的千塔之城更增添了一份童话般的色彩。但它又不是11月的萧瑟深秋,枫叶在黄了之后还未来得及从树上飘落下来。

在这个时候,天气虽然微凉,却也依旧是个适合野餐的日子,带上一块足够大的桌布,把它铺在掉落了几片枫叶的草坪上,然后坐在上面感受比起夏天的时候更为轻柔的阳光。

“记得有那么一次,为了把想到要对您说的话写下来,我甚至半夜从床上爬起来。可我甚至不知道您的地址,除了名字之外,我似乎对您一无所知。没有什么比这更令人悲伤的了,我在写的那些并不是一封封的信,而是寄托着微小希望的叹息。尊敬的小姐,虽然我并不愿意以这样充斥着距离感的词来称呼您,可是尊敬的小姐,请你相信我,我的生活至少有一半的时间是在期待着你的再次出现眼前。”

那么,现在林雪涅就和她在这天下午堵到了的弗兰茨·卡夫卡一起坐在伏尔塔瓦河的河边草坪上,听着对方给她轻声念出那些写给了她,却因为不知晓她的地址而未有寄出的信。

卡夫卡说他不善言辞,担心自己会在不知不觉中惹恼她。因此林雪涅就说,“你为什么不给我念念你写给我的那些信呢?我知道这一定是你擅长的。毕竟,你把写作看得比生命更重要。”

这样的话语让那名内向的作家脸上出现了羞涩的笑意。然后这名习惯于在下午两点半回家后就一觉睡到晚上的作家,这名习惯于以此来弥补自己夜间睡眠缺失的德语作家居然就放弃了自己宝贵的睡眠时间,转而回家找到了那些信,而后和林雪涅一起来到这里,在轻柔的阳光下为她念起了那些信。

“我要是能知道您家的地址就好了。也许您就住在布拉格?不,即使您住在柏林,我也愿意做只为您送信的邮差。”

不善言辞的,内向的作家格外认真地用他那仿佛杜松子酒一样声音说出他平时根本无法说出的,他内心的声音。当他念出那些的时候,他甚至没有看向就躺在他身旁眯着眼睛看着他阳光下侧脸的女孩,他只是将自己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那封他所未能寄出的信上。

“我会把这封信送到您的住宅里,对感到诧异的您家里其他人的阻挠不理不睬,径直穿过所有的房间,直到您的面前,把信交到您的手里,就站在那里等着您把信看完。因为信的最后一行一定写着我的请求——请允许我,只是在我的想象中,且仅此一次,吻你可爱的嘴唇。”

沉浸在这种优雅享受中的林雪涅根本没能在自己的脑袋里把这些由卡夫卡所亲口念出的德语转化成它的中文意思,而只是就着对方的英俊侧脸生吃了这口情,只记得那些美妙的音韵而根本没让它的意思往脑袋里去!

于是她笑了起来,将半眯着的眼睛睁开,黑色而密长的睫毛就这样扇动起来,仿佛轻轻拨动着什么人的心弦一样。

“是的,我允许你,亲吻我可爱的嘴唇。”

咦?等等!

亲吻我可爱的嘴唇?!

说完后,海莲娜喝了一小口花果茶,她重新提起了一个林雪涅在很久以前就向她说过的,让她困惑不解的问题。

她说:“你曾经和我说过,你非常不理解被弗兰茨·卡夫卡印刻在了骨子里的自卑。并且你也不理解为什么他最爱的几个女人最后都没有选择和他在一起。没错,从你的角度看来,他英俊,个子很高,才华出众。他18岁进入布拉格大学,23岁就拿到了法学博士的学位,并且他还在这五年间系统地学习了文学。他甚至还拥有很好的家境,是当时的中产阶级,并且还是家中唯一的一个男孩。那么告诉我,现在依旧还这样认为吗?”

听到这番话,林雪涅沉默了。

现在的她当然不会这么坚定不移地认为了。

曾经的她作为一个文学爱好者试图去分析弗兰茨·卡夫卡在他的文学作品中所展现出的内心世界。她想,那一定是一颗格外孤独的心,从骨子里散发出一种悲伤的疏离感,仿佛连灵魂都被禁锢在了一个奇异的空间,触摸不到现实的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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