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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4章 心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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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淮面无表情,眼底黑的可怖,没了一丝情绪。

她一掌拍碎头顶的木板,咔嚓一声,无数碎木屑散落两人周身,比任何的狂雪暴雨都要让人胆寒。

慕容清缓缓的站起身子,顺手去拽她,却发现她眼角是红色,猩红色。

江淮把住他的手臂起身,扶着他靠在杂乱的草垛上,解开衣服帮他查看伤口,随即把花蟒给的药全都倒在掌心碾碎,那药末钻进双手的伤口里,仿佛被万针刺透般疼痛。

不过现在,在这种浑身僵透的情绪之下,她感觉不到别的。

把碾碎的药敷在慕容清的伤口上,江淮发出的声音有些疲惫的沙哑:“还好伤得不重,止了血就没什么大碍了。”

慕容清看着她,自然知道她在想什么,无非是宁容左。

去年她被父亲设计险些在听雪堂死去的时候,他就已经看出江淮和宁容左之间的感情不一般,虽然自己心有十分不甘,但是那只死狐狸若是能给她欢笑,护她安好,这样放手也算是值得的。

可现在看来,他错了。

宁容左就是个彻彻底底的混蛋!

对面,江淮微低了下头去,白皙的后脖颈被方才的木屑划出道道红印子来,她目光诡狡,不一会儿竟漾出一环一环的古怪波纹来,片刻,一抹极致的讽笑爬上干涩的嘴角,死活下不去。

她原以为今夜要杀她的只有常密和关家,那两个鱼商的护卫队,撑死再加上骆礼维,没想到不仅是长欢和旭王狼狈为奸想要自己的命,宁容左居然……也掺和了一脚!

一晚上的奔波劳累和精神的过度透支让她的身心在这一瞬间,同时跌入谷底。

被背叛的失落就像是狂涌的江潮,几乎要把她淹没。

江淮感觉从发丝到脚趾,都被风打透了,连骨头缝里都是冷的。

她撕下左掌心那一块翘起的死皮,疼的浑身一哆嗦,眼中却有些无神,这时才明白,原来上元节的那张白帕子不止代表从此一刀两断,更是给自己下的最后一道死亡通牒。

“第二次了。”她捂了捂掌心的血,低低道。

慕容清不知道她在说什么,只是望见她眼底深处的那抹失落和冰冷,心里不由得疼了一疼,伸手想要摸摸她的脸,嗓间却突然极度的痒,他止不住的用力咳了两下,腹间的伤口再次被震得涌血。

他闷哼一声,身体像是一张薄薄的帕子,软跌在地上。

江淮眼中暗惊,忙接住他,慕容清的身子此刻冷的像是块冰,脸色也从惨白变得有些青紫,嘴唇更是有些发黑。

中毒的迹象!

那柄木箭上有毒!

她的心颠簸了一路,终于在此时慌乱了起来,不顾及别的喊道:“慕容清!慕容清你怎么了!”

慕容清觉得浑身上下没有一个毛孔是舒服的,伤口处已经没了知觉,唯四肢百骸开始发僵发硬,嗓子像是被乱麻扫过,又疼又涩,眼皮也沉的厉害,便是睁开眼入目的是江淮,也没办法使力了。

“明天早上太阳升起的时候,记得叫我。”他的声音碎了,落地的手指也一动不动,脉搏被毒封住,死寂的如今夜的生机。

江淮的心真的是狠狠地‘咯噔’了一下,眼眶四周的酸意逐渐汇聚到眼角,化为一滴滚烫的泪溅在身下人的左脸上,划至那乌黑的唇瓣间。

“对不起,是我连累你了。”

江淮现在悲痛的只能发出气声,搂着他的身子低低的呜咽着,情绪是万分无奈下的绝望,恨不得仰天恸哭,但周身已经没了力气。

幼时两人的欢声笑语犹在耳畔缭绕,现在,却已经阴阳两隔。

时间一分分的过去,就在她完完全全要被黑夜吞没的时候,那扇木门又被推开了,月光渗漏

两秒后,一个年迈的声音传来。

“你们……是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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