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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6章 那个酒壶(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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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阳轩内,灯火通明。

因着唐芷云的病入膏肓,连骆择善和宁容左都趁夜赶了过来,前者哭嚎的撕心裂肺,后者面色冷凝,和骆礼维在絮絮的说着什么。

唐芷云一死,骆家和唐家就断了最直接的关系脉络,骆礼维一个小小的礼部侍郎,万万不会受到人家如此大族的重视,本就是单方面攀附高枝,如今高枝断了,从梧桐树上的凤凰一下变成了草堆里的山鸡,实是一落千丈。

宁容左更是阴闷在心,但时局如此,也没有表露出来。

他迎娶骆择善本就是为了拉拢唐家,现下好了,不仅是竹篮打水,更多了一个累赘在身边,还是个没有高谋远虑的累赘。

余下的几个女儿也在,但都没有上前,只是在旁偷摸抹泪。

骆择善趴在唐芷云的床边,瞧着自家母亲,皮包骨到极致,消瘦的像是一捆干柴,素来端庄的发髻散乱在旁,眼窝深陷,两颗眸子昏暗无神,就连自己的宝贝女儿哭唤,也没办法回应,只是咿咿呀呀的哼着。

骆礼维看着,心乱如荨麻,这二十多年的枕边人一朝要走,他也是有些舍不得,不过眼下最重要的,是如何继续拽着宁容左。

从前有丈人家撑腰,他无所畏惧,便是朝中的储局再混乱,他也可横插一脚后明哲保身,如今没了靠山,便没了选择权。

宁容左是个会挑人的主,他必须显出自己的有用之处来。

……

“母亲”

骆择善的尖叫打破死寂。

唐芷云死了。

宁容左被她喊的头疼,先行出去了。

骆礼维瞧着同行多年的妻子离去,也终是落下泪来。

一众女儿中,唯有骆必恭掉了眼泪,剩下的倒是表情各异,尤其是骆言灵和骆必敬,再加上骆宛竹,这三人的表情就像是家里死了一条狗,冷漠到不行。

而骆完璧和骆宛白站在角落,都只是蹙眉没说话。

还剩下新来的无恙,她面色平静,躲在另一个角落,瞧着屋内斥满了嘈乱和哭喊,并无人注意到自己这个半生不熟的人。

遂轻手轻脚的走过去,将那花桌腿旁的一个空了的酒壶拿在怀里,再站了两秒,沉稳的离开了东阳轩。

那个酒壶若是江淮在场,一定会认出来。

它两个巴掌大小,瓶身是梨山窑独一无二的玉质,如白雪般干净的像是一张纸,只不过上面稍微落了些灰,遮住了上面用彩墨所绘,排列整齐的罂粟花图案,那十数朵花犹如封存在迷雾里,虽然摇曳葳蕤,却不再显眼。

出了房门,无恙和门口透风的宁容左对视一眼,然后不紧不慢的行了一礼,那人见她眼生,便开口问道:“你是?”

无恙丝毫不慌忙,眼尾挑着无尽的媚意:“小女无恙,给殿下请安。”

宁容左略微恍然:“你就是那个无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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