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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西昌的花君(感谢心无声的月票)(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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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宣政殿,步下那高耸的九十九层石阶,叶征却要把江淮往城门处领,那人稍微缓下脚步,问道:“你要出宫吗?”

叶征先是愣了一下,这才恍然解释道:“殿下不知道,我新修缮的外宅不在皇城,却也距离皇城不远。”一指不远处的北昌门,“马匹已经准备好了,不知殿下可否习惯骑马,若不习惯,我命人换了车轿。”

江淮轻笑道:“无妨。”阔步向前,又道,“只是没想到,你已经离宫开府了。”

叶征闻言,面色闪过丝丝讪然:“殿下误会了,并非是我独自离宫开府,而是我的居所在半年前被一场大火焚尽,宿星台的那些人说是我冲突了神贵,不宜再居住皇城之内,这才搬了出去。”

江淮见他为难,大抵也猜出来些缘由,他和叶颂游访大汤的时候,听后者的言中之意,西昌的储争也十分激烈,况且叶征很明显不得昌王喜爱,这场大火怕不是天意,而是人为。

何人。

康王叶堂。

江淮回忆着方才退朝时的场景,看来叶颂和康王关系很不错,和这个二哥就不是很对付了,遂转头问道:“恕我冒昧,康王和云安公主都是王后所出吗?”

叶征摇摇头:“并不是,母后未出子嗣,大哥和小妹都是颖母妃所生。”

江淮有些愕然:“原是如此。”

叶征又道:“不过母后虽然未出子嗣,却在民间收养了一位女儿,听说早年间母后曾经不幸小产,落胎后是个女婴,仅此作为念想罢了。”

江淮闻言颔首:“那你……”

叶征没有顾虑,只眼中有些伤感:“我的母妃当年难产离世了。”抬头望着碧澄蓝天,却不觉得轻松,“这也是父王不喜欢我的原因。”

江淮连忙道:“怪我多嘴,勾起了你的伤心事。”

叶征倒是释然:“这与你无关。”犹豫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实在掩盖不住言语中的欣赏之意,“不过方才在朝之上,你可是出尽了风头。”

江淮道:“不敢当,只怕是吓得手抖。”

叶征笑了两声,继续道:“嫡出如何,庶出又如何。”舒了一口冗长的气,“这话说得可真漂亮。”停了停,“那些老臣在朝之上,多为跋扈,甚少被这样激烈的辩白过,你今日这么做,也算是帮我们皇室出了口恶气。”

江淮转头看他:“怎么说?”

叶征淡淡道:“阖中原无人不知,我们西昌乃是世家控国,不说被架空起来的父王,就连我们这些皇嗣都要处处忍让那些世家纨绔,每每被他们凌于头上,当真是不爽至极。”话锋一转,“只是你这样争锋,好坏参半啊。”

江淮也露出苦笑:“谁说不是。”

叶征道:“不过你这样来个下马威也好,古往今来,质子的生活无不水深火热,休要叫一开始就被人欺负了去。”垂眸怅然,“想我小时候就特别害怕我那个大哥,每每被他欺负也不敢言语,如今被他烧了……”

说到一半,他忽然警惕的住了口,笑着转移话题:“我这才想起来,备好的马匹未置马鞍,不知殿下可否习惯?”

江淮笑着应了,却对叶征颇多看法,这人的心计不浅,叶堂烧了他居所的事情,以这人的严谨作风,定不会随意脱口,除非是故意说给自己听,怕是以为自己所扮演的成王也是个不受重视的皇子,觉得同病相怜,想要先行拉拢。

正说着,两人走到了北昌门下,还不等叶征拿出腰牌,就见外面的官道上有一女子下了马车款步而来,她身穿一件淡粉色的袍裙,外面罩着颇为厚重的狐裘披风,发髻高挽精致,繁琐却不累赘,闻得叶征的声音抬头,于暖阳之下露出那张倾国倾城的容貌来,当真是明眸皓齿,天生丽质。

江淮愣住,下意识的呢喃道:“花君?”

叶征没听到她这一句嘟囔,单对那女子笑道:“儿。”

江淮猛地转头,蹙眉道:“你叫她什么?”

叶征没见过花君,自然也不知道江淮眼下在震惊什么,见她一头雾水,连忙放低声音解释道:“殿下,这位就是母后收养的那位小妹,名为叶,封号大名。”

江淮恍然:“原来这位就是大名公主。”

我的老天爷,怪道自己会认错,这个叶和花君长得实在是太像了,几乎是一模一样,只是年纪较小些,顶多十五六岁的样子。

叶征回身对叶道:“儿,这位是成王殿下。”

谁知叶看也不看,对江淮和叶征同是不屑一顾,羽睫轻掀,转身向自己的宫室走去,身后的侍女也是一个德行,趾高气扬比主子更甚。

叶征有些不快的皱了皱眉头:“不懂事。”

江淮哭笑不得:“心气儿真高。”

叶征同他一齐跃上备好的马匹,无奈道:“母后宠她,比我们这些亲生的皇嗣更甚,阖宫里没有人敢惹她,也就云安,颂儿看不惯会说两句。”

江淮闻言点头,心道真是各个是奇葩。

……

……

西昌的街市也很繁华,而且是比大汤更加无所束缚的繁华,大街小巷,女子袒胸露肩,玉白的大腿就这样暴露在冬日,身侧的男子化身章鱼,手脚游弋在佳人身上,到处都是刺耳的哄笑声,委实不怎么正经。

到了新修缮好的重王府,两人翻身下马,自有侍卫将马匹牵走安顿,叶征则伸手客气道:“府中已经备好酒席,殿下请吧。”

江淮道:“这太客气了。”说罢,和等候多时的高伦一起入府。

这座重王府倒还算宽敞,虽然没有其余府宅那么精雕细琢,格局和风水却是一顶一的好,冬暖夏凉,据说还有天然药用温泉。

叶征指了一下左院墙上的月门,淡淡道:“过了那里,再往左走,穿过两个花园,就是给殿下备好的居室,要先去看看吗?还是先用午膳?”

高伦瞧着他,眸光古怪,看来这个重王早就准备好了,只把自家大人当成囊中之物来对待,而江淮腹内不是太饿,便道:“先去安顿一下吧。”

叶征为了自在些,屏退左右,独自带着江淮和高伦一路过月门,穿花园,最后停在了一处院门前,亲自上前推开,笑道:“就是这里了。”

江淮抬头,只见上面写着:听雪堂。

恍然失笑,当初住在舅舅家的时候,那间房也叫听雪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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