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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流氓腔(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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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容远!你给我出来!”

“你个胆小鬼!快出来迎战!”

“懦夫!胆小鬼!”

翌日,慕容清被听雪堂院内的叫嚷声吵醒,他揉了揉惺忪的眼睛,扯了外衣罩在身上,走到厅中推开对着庭院的窗子,瞧着外面那人:“云安公主?您怎么又来了?”

不错,站在庭院石桌旁,一身水绿色飒爽戎装,发丝银冠高吊,手持长枪扎在雪地中的女子,正是叶颂。

她面色冷漠,隐露怒意:“宁容远呢!”

慕容清趴在窗框处看热闹不怕事大,伸手指了一下院子对面的另一间房,淡笑道:“在那里面睡觉呢,你过去敲敲门,指不定就醒了。”

叶颂将银枪扎进地面,伸手拢了一下纤长的发丝,阔步到了江淮所居的正房前,踏上那三层台阶,用力的砸着房门。

“宁容远!你给我开门!你有本事和我作对!怎么没本事开门那!别躲在里面不出声!我知道你在屋!”

慕容清在对面,手执热茶轻笑道:“你再大点声,她睡觉沉。”

叶颂气在心头,便依言放大了声音,咣咣砸门:“宁容远!你快给我把门打开!咱们新账老账一起算个清楚!”

正房厅内,江淮放下茶杯,按了按裹胸布,不紧不慢的穿着外衫,闻得叶颂喊声,懒散的回应道:“新账不提,咱们两个才认识几天,哪里来的旧账。”

门外的叶颂见她醒了却不搭话,气怒更盛,回头看了一眼还在那个窗框处看好戏的慕容清,不知如何说出,只得小声切齿道:“初来那日,你盯着我看。”

怪道江淮听力超群,挑眉轻笑了笑,她来之前就已经决定好了,到了西昌之后,接触的必定都是世家小辈,若想要迅速融入这个大而乱的群体,正经人是肯定吃不开,遂学流氓地痞腔:“好看还不叫人看啊。”

叶颂一听这语气,当真是火上浇油,气的在原地踱了两步,遥听对面的慕容清指了指那杆插在地面里的银枪,笑道:“公主,用那个。”

这正合叶颂心意。

屋内的江淮重新执起茶杯,可还没递到嘴边,就见旁边的窗纸被一杆长枪猛地刺破,然后力顺千斤,直接扎碎了手边的花桌,溅的木屑飞溅。

江淮如兔子般跳脚到旁边,手里的杯中茶水也扬的满地都是,她瞪眼瞧着那杆长枪,动了动嘴巴,不可思议道:“这个疯女人。”

话音未落,正房门处又传来激烈的撞击声,这回好像是换成了脚。

三下过后,忽然停了。

……

……

叶颂的脚力太重,房檐上的积雪被震落了,顷刻压了她满身,对面的慕容清见势,一口茶水喷出来,笑着把窗户关上,免得被无辜伤及。

而屋内的江淮听着外面没了声音,还以为叶颂自行放弃,回宫去了,这两日她早晚来堵着自己,非要再交手一次,若不是记性好,还以为日子又回溯到了春场围猎的那几天。

一开始以为她是仅仅针对自己,原来对谁都这样要强。

可也倒霉。

当时的江淮是她。

如今的宁容远也是她。

又站了几秒钟,江淮伸手将房门推开个缝,好家伙,这丫头根本没走,只见一只玉白的手闪电般的探了进来,用力的拎住她的领口。

江淮颇为失色,然后失笑,只得把房门打开。

叶颂头上顶着一小坨雪,气怒鼓鼓的走进来,瞥眼厅内四处,发现自己方才扎进来的银枪,推开江淮,将枪拾在手里,回身指着她:“和我去武场!”

江淮往后退了退,慢吞吞的系上衣带:“不去。”

叶颂利落的将枪并在手臂外侧,上前几步,因着江淮个子有些高,她不得不扬起头颅看她,眼睛黑而亮:“为什么!”

江淮斜眼,又斟了杯茶润嗓子:“我不会武功。”

叶颂皱眉:“不可能!”

江淮见势,沉默两秒,然后自信的挑了挑眉,结果这十分撩人的动作,对面的叶颂却分毫不为所动,心内鄙夷,怎的这招到了叶颂这就不好使了,殊不知昨日她还把府内的婢女挑的春心荡漾。

不死心,又挑了挑眉。

叶颂厉声不解道:“你昨夜没睡好吗!眉毛总动什么!”

江淮伸手抹了把脸,侧过身坐在椅子上:“我不会武功。”瞥眼看那人,淡淡笑道,“你若是非要比,咱们可以比打坐,比念经。”

叶颂咬牙:“那太无聊了!”

江淮摊手:“可我就会这些。”

“你撒谎!”叶颂重新将银枪举起对着她,“快和我走!”

江淮敛回笑意,漠然无言。

叶颂用贝齿咬了咬嘴唇,想要直接逼江淮出手,索性将长枪刺出,谁知这人毫无动作,她骇然,立刻停住力道!

枪尖距离眼球不到一寸。

江淮被那冷风逼的轻轻眨了下眼睛,然后伸手将那枪尖儿推开,冷漠道:“闹够了吧,闹够了就回宫去,我要去前院用早膳了。”

叶颂被她这爱答不理的态度弄得心焦,气恼至极眼圈又红了,她叶颂生平哪里被这样对待过,从小到大,她说往左,众人就不敢往右,她说上天,众人就不敢入地,她说登山,众人就不敢下海。

到了江淮这里。

她说往左,那人不往。

她说上天,那人不上。

她说登山,那人不登。

按照以往的恶俗套路,自己合该喜欢上她,但事实恰恰相反,她越来越讨厌这个宁容远,却并非她乃礼佛之人,而是因为她正是自己所说的那类佛前小人。

先是在接住她时偷偷揩油,然后视自己的愤怒为无物。

不过看样子,今天是没机会了,叶颂眼珠一转,轻唤一声,江淮闻声抬头,迎面是一杯茶水,那丫头得逞的笑了笑,拿着枪终是走了。

江淮坐在原位,任由茶水横流满面。

慕容清拄在门框上,抱臂笑道:“谁叫你没事招惹她。”回头看了看那被叶颂用来出气的院门,已经裂了缝子,“这丫头可不是好摆平的主。”

江淮往后靠了靠,翘起二郎腿:“这叫树欲静而风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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