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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药酒咕咚咚(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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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她举起来要喝的时候,厅外忽然进来一人,直接走向庄恭伏在他的耳边说了些什么,而这人闻言,面色突变,竟然直接甩袖离开了。

众人面面相觑,皆是一头雾水。

但好在他走了,白聘便将江淮手里的酒瓶给拿了下来,然后放在身后的桌子上,有阳光打下来,他清晰的看见那酒液中漂浮的发丝,足有一指甲盖还长。

胃里犯恶心,他转身过来,众人也心照不宣的没有说话,只当是药酒的事情不存在,然后听白聘道:“玉妍怎么还不出来?”

吩咐一直在旁冷眼的管家:“你去看看。”

那人闻言照做,腿脚利落的出去了。

白聘和蒋明堂坐下,又回头看江淮,客气道:“殿下也坐。”

江淮整个胃里在着火,疼痛蔓延在每一个毛孔,她轻轻一笑,随即也坐了下来,只是那抚在椅子把手上的手,缓缓的攥成了拳头。

谁知几秒后,那管家踉跄而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扬声道:“不好了!二夫人悬白绫自缢了!”

闻言,白聘眼前一黑,不可思议道:“你说什么!”

江淮最是骇然,瞪起血红的眸子,胃里猛地传来一阵刀绞般的痛,沿着嗓子涌来一股液体,却不是方才喝下去的酒,而是血。

她硬生生的抿在唇瓣处,好像点上去的红朱砂。

……

……

城东秦家,大将军府。

有昌王谕旨来府,但秦尧还在洗澡,遂没有及时出来,待他懒散的擦干净身体,换了件干净的衣服,边擦着头发边出来时,传旨的公公已经走了。

秦凉自宽敞的院中起身,冷眼看他:“大白天的洗澡。”

秦尧的发丝还滴着水,遂轻笑道:“大王说什么了?”

秦凉面容沉冷,将那谕旨卷起来放在手旁的石桌上,顺便伸手斟了杯凉茶入肚,有些不耐烦道:“这不需要你来插手。”

秦尧素来无视弟弟的无礼,走过去想要将那封谕旨拿起来看看,谁知秦凉劈手先夺过,然后嗖的扔在了对面的墙角,登时裂的稀巴烂。

秦尧稍微敛回笑意,有些意味深长道:“老二,你这是什么意思?”

秦凉满不在乎的冷笑:“这是大王封给我的谕旨,和你无关。”

秦尧彻底冷下脸来:“我是你大哥。”

秦凉缓缓起身,与他一边高的身型却略显消瘦,对视着那人的眸子,他丝毫不惧其中的怒意,反倒话里有话道:“是,你还是秦家的长子呢。”

秦尧一把拽住他欲离开的身子,沉下语气:“到底是怎么回事。”

秦凉知道他怒了,沉默两秒,冷淡道:“大王赏了一个戏子给我填房。”嘴角勾着讥讽的笑意,挣开他的手,“一个戏子,下贱的东西。”

秦尧微微眯眼:“一个戏子?”他的心里一阵没来由的不安,“谁?”

秦凉见他这样严肃,恍然想起来什么,自家大哥好像挺喜欢那人的,遂心生出一丝得逞的意味,微扬下巴:“就是那个中原第一女旦,顾无瑕。”

话音刚落,外面有侍女的传唤声:“新夫人到了”

秦尧的面色忽然僵住,瞥眼过去,遥见那院门处有道熟悉的身影走进来,因着常年唱戏走台,顾无瑕的步态十分轻盈曼妙,此刻更有些小心翼翼,她穿着那日在梅林时穿着的裙子,雪白飞舞犹如行走在云雾当中。

她始终是低着头。

秦尧的面色复杂如蛛网,千言万语堵在胸口,只得轻唤三个字:“顾姑娘?”

顾无瑕闻得那熟悉的声音,心口猛地揪在一起,她慢慢的转头看过去,就在她以为这是自己未来夫婿的时候,忽听旁边的侍女道:“二夫人,这位是大将军。”

一道晴天霹雳!

顾无瑕脸上的血色如潮水般退去,因着太过错愕,她忍不住踉跄两步,侍女连忙扶住她,关切道:“二夫人,您没事吧?”

顾无瑕眼珠颤动,有清晰的红意翻覆在其中。

怎么回事?

他不是二公子秦秦凉吗?

而这时,真正的秦凉已经看透其中猫腻,似笑非笑。

“你是?”她茫茫然清醒,“你是秦尧?”

秦尧伫立在原地,已然是僵住,但却没有过于激动,毕竟他和顾无瑕也没有私定终身,只是出去密会过一次而已,算不得"qingren"。

但他欣赏,喜爱顾无瑕,却是真心切意。

顾无瑕同样是震惊,也无太多心如刀绞,垂下头去,浑身的皮肤都被骇得发麻,说实话,她之所以自请嫁给秦尧,就是因为当日的一面之缘给她留下了极好的印象,与其嫁给生人,倒不如嫁给一位懂得戏曲的知己。

没想到,造化弄人,阴差阳错还是错过了。

秦凉在旁看着大哥吃瘪,从小到大从未如此快意过,俊朗的脸上有着刁钻的笑意,他走过去,无所顾忌的牵住顾无瑕冰凉的手,那人也不敢挣脱。

他没见过顾无瑕,初次得见,倒有些满意她的容貌身段。

西昌多是可爱娇小,一双眼睛汪汪如水般动人的姑娘,很少有顾无瑕这种,单眼皮,狭长眼睛,浑身皆是东方神秘清冷气息的女子。

秦凉肆意的打量着她,调笑道:“我很满意。”说着,轻轻凑去顾无瑕耳边,闻着那沁人心脾的女儿幽香,故意道,“是了,我大哥总是冒用我的身份出去,我就说会出岔子。”瞥眼那人,笑的得意,“这不,报应来了。”

说罢,牵着仍处在错愕中的顾无瑕,一步一步的回去了正房。

那人微微侧眼,遗憾和凄楚居多。

而秦尧站在原地,心内嘈杂,瞧着那破碎的谕旨孤零零的散落在墙角,忍不住苦笑,满眼都是荒唐和懊悔,还有那股久久不散的无能为力。

“真巧,又真不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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