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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章 半个愿望(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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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旧是江淮和三表哥的无聊日常,不喜欢的可以跳过,不影响。

等回去成王府的时候,已经是子时三刻了,天空浓黑,需要借着沿路的万家门前的灯笼才能辨认路线。

好在高伦担心,便趁夜出来接她,两人在离着成王府两条街的巷口相遇,那人大松了口气,轻声道:“大人?”

江淮随意的招了下手,嘴里吃着傍晚在街上买的牛乳糕,已经凉透了,吃起来比热乎乎的腻,但还算不错:“怎么出来了?”

“当然是担心你了。”

这并非高伦所言,而是另一个人的声音。

江淮瞥眼看过去,瞧见那人的身影,立刻本能的露出不耐烦的表情,极其冷淡道:“叶征,你怎么也来了。”

那人脸皮也厚,上前淡笑道:“和程焕谈的怎么样?”

因着今早枣糕的事情,江淮本想大发脾气,毕竟一而再再而三的手段实在是过于卑劣,并且对慕容清的身体健康也有危害。

但她知道,就算自己再怎么强调,叶征也不会改,因为那份蠢而不自知的狡猾毒辣是由内而发,是骨子里自带的讨厌本质。

瞧瞧那张排列着极其普通五官的脸,配着一对距离极近的眉,还有那对比老鼠还使人作呕的眼,泛滥着不怀好意的精光。

可话说回来,江淮有时也会心生唏嘘,即便叶征如此卑劣,但那副衣冠禽兽的样子,伪装的几乎是无人能及。

想想两年前初遇叶征的时候,那人一副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委屈样子,还有那副受尽哥哥和妹妹排挤的心酸嘴脸,几乎能以假乱真。

而现在仔细想想。

哈,活该。

咽下所有侮辱他人格的脏话,江淮颔首道:“不错。”

叶征挥手叫高伦离的远些,然后对旁边那人道:“不错是什么意思,我可告诉你,程焕是个老狐狸,当初世家控国,唯他一人能熬到最后,且还能手握实权,你可别被他的三言两语给骗了。”

江淮面无表情:“程焕答应了。”

叶征双眼亮的发光:“他答应出兵帮我?”

江淮在心里不屑于他的天真,兵变逼宫这么大的事,程焕身为一朝重臣,如何会涉足这趟浑水,毕竟现在世家以除,他的地位已经没有从前那般重要了,明哲保身才是正常之举。

她摇头:“程焕不会出兵,也不会有任何动作。”

“原是要袖手旁观啊。”叶征丝毫不掩饰语气中的失落,随即亲热的拍了拍江淮的肩膀,“那你下一步打算怎么办?”

江淮踏着冷地,越走越快:“听程焕说,昌王最近又给叶堂分拨了五千川军。”见那人点头,她蹙眉道,“看来昌王已有防备,那咱们动手的时间就要越快越好,若是慢了,树已成林可就来不及了。”

叶征附和:“不错,要趁着我现在在洛阳民心正盛的时候,在这个时候动手,争议最小,最能让父王无话可说。”

无话可说?

杀自己同父异母的哥哥,世人怎么可能会无话可说。

笑话。

江淮盘算着:“你现在手里有两千川军,我明日去扈九府上,若是能劝动他,就是万无一失,若是不能,就要设套了。”

说起扈九,叶征有些犹豫:“要不然,还是别和他商量了。”

江淮微微蹙眉,那人连忙解释道:“你不清楚,扈九这个人表面看上去十分武莽,但心思细腻着呢,且对父王忠心耿耿,要不然前段时间设计杀秦凉的事,父王也不会交给他。”

他说完,江淮也觉得有些冒险,若是没谈成,反倒被他告到昌王面前去,那么一切筹划付诸东流,后果便不堪设想。

今日能让程焕袖手旁观已经是难上加难了,且多半的功劳,都是程焕那人自己的开明,文员和武将到底不同,不能犯险。

“这么多年,扈九就没什么把柄在你手上?”

江淮最后期盼道。

叶征脸色一讪,摇了摇头。

江淮不甘心的咂了砸嘴,为难之际,忽然心生一计,交代给那人。

叶征听完,心里有些不妥:“这可行吗?”

江淮咬牙:“行不行也是它了,记住,这封信要在咱们动手的那天拿出来,小心点儿,千万不能给他看,这样他不知道信里写的是什么,自然而然会心神不定,到时候就不会插手这件事了。”

叶征挑眉:“你就那么确定,一封空白信便能控制住他?”

江淮冷笑:“人生在世,谁没点儿亏心事,我就要是赌,赌扈九身上有没有断头债,再者说了,人都是见利忘义的,若他选择帮叶堂,咱们败北后,这封信也会落在昌王的手上,他不会自掘坟墓的。”

叶征有些被她说动了,谨慎道:“听你的。”

江淮回应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幽幽道:“听我的就对了,设身处地的想一想,叶堂脾性高傲,谁也不肯放在眼里,就算扈九帮了他,结局又能怎样?还是一成不变,可你却不同,日后你登基,不会忘记他那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恩情的,不是吗?”

叶征斜嘴轻笑:“江淮,休说我坏,你才是心眼儿最多的那个。”

江淮瞬间敛了表情,拂袖先行。

叶征懒散的随在身后,用手臂垫着后脑,低低道。

“就留在西昌,永远留在西昌吧。”

……

在成王府前将叶征以一种十分不客气的方式送走后,江淮转身款步回去北院正房,借着月色,发现那石阶上,还有些血迹。

估计是早上的时候慕容清蹭上去的,回头看了看院门处,面色有些难堪,不知道那人的伤势怎么样了,毕竟自己那一板砖拍的可不轻。

但话再说回来,都这么晚了,慕容清应该早就歇了,这个时候不是去探望安抚的好时候,那人又是个小孩子的脾气。

算了,明早再说吧。

推开房门进去里屋,她猛然僵硬在门口。

屋内烛火通明,再看床上。

慕容清穿着那套贴身的月白色寝衣,盘腿坐在上面,正以一种独守空房的小怨妇的表情看着她,嘴角下垂的快能钓鱼。

并且。

额头上缠着一圈白色纱布。

月光从旁边敞开的窗子渗进来,使得地砖上浮着一层淡白的雾,那人披散着头发这样一坐,天地良心,江淮还以为是嫦娥下凡。

但这人正在生气,她也没有胆量顶风而上,遂一边打趣儿一边往屋里走,过去方桌旁拿茶喝:“仙子,你的玉兔呢?”

慕容清本来怒火上头,一听这话,直接愣住了:“什么玉……”结果说到一半,他又反应过来,把枕头扔过去,“炖了吃肉了!”

江淮忙接住,无奈笑道:“伤口还疼吗?”

慕容清嘴唇轻轻颤动,那个委屈啊。

“疼!火辣辣的疼!”

江淮被他那河东狮吼逼退三步,瞥眼方桌上的瓷瓶:“这是?”

慕容清气呼呼的指了指自己的额头:“给我换药!”

江淮不可思议道:“你不会是故意在等我回来吧?”

慕容清清澈的双眸泛着晶莹且熟悉的水光:“别忘了!是你先用板砖拍我的!现在帮我换个药还推三阻四的!”

说着说着还急了,一指江淮:“我要许愿!”

那人抓紧时机,上前两步也指着他:“这是最后一个愿望了!”

慕容清微怔,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当初威胁她的那三个愿望,现在已经只剩一个了,眼珠转了转,桀骜道:“那就……一分为二。”

江淮一头雾水:“啥?”

慕容清义正言辞的样子让人没办法拒绝:“半个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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