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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八十八(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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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琮正在崇政殿处理政事, 开熹初年改元之后,他改了官制, 停了许多旧时多余且没必要的官职,精简了官制结构。这五年来, 他还在逐步调整着。凡事只要存在,便要变,停滞不前总是不行的。

上元节的三日休沐已过,寻找小十一的事再重要,他也总要上朝。

今日小朝会过后,他在崇政殿见几位宰相与重要官员。

上元节以来,他的情绪也是大起大落, 且睡得不好, 面色很不好看,下头官员均很老实,说话也是轻声轻语。

五年后的此时,钱商倒依然是中侍郎, 只是他这个宰相之名又名副其实了更多, 他不再是副相。如今,他既为中侍郎,更兼尚省右仆射,已是真正的右相。不似当初孙太后听政时,无法贬斥钱商,却也不愿将quán bǐng交于他之手,只让他做普通的中侍郎。

而如今的左仆射兼门下侍郎, 依然是当初孙太后重用的杜誉。

赵琮原本想将黄疏从宜州召回,让他当这左相,偏偏黄疏此人当真怪得很!他不愿意回来!他非要留在宜州,赵琮又不能亲自去抓他回来,只好留他在宜州继续任知州。黄疏此人本事很大,任职期间,政绩显著,这种人才放到地方上,也是造福百姓。

因黄疏不愿回来,赵琮才重新看杜誉这个人。杜誉的确很有才干,赵琮初时留着观察一番,见他可堪重用,赵琮不是小气的人,到底将他留了下来。这让原本胆颤心惊的杜誉更为佩服他,立时对他死心塌地。

从前的右仆射,如今只是副相,却好歹降得不多,还算是勤勉。

开熹元年的恩科,状元是一位姓易名渔的扬州人士。赵琮原本还真想给萧棠开后门,让他当状元。可坦白说,萧棠此人综合能力极强,但摊开来,样样都不是最好的。

且赵琮对萧棠有另外打算,在他看来,萧棠是自家人,自然是要放到最值得放的位子上去,真要当状元,去了翰林学士院,岂不是浪费?他便按照萧棠的真实水平,点他做二甲第一名。随后,便将萧棠派到御史台去历练。

状元易渔自是去了翰林学士院,赵琮原本也未将此人放在心上,当初萧棠将易渔此人告予赵宗宁知道。赵宗宁却道这人阴险,直接省了他的名字,并未告诉赵琮。

赵琮见他文章作得好,心想让他去翰林学士院倒也对。

哪料到过了半年,易渔呈上了一样大发明,把赵琮给彻底震撼了。

没错,此发明正是赵琮找了很久的活字印刷术。

易渔脑子灵活,有文采,家中又有钱,家中有印厂。易渔从小好,更是喜爱籍,常去印厂。难得的机遇,被他钻研出这等印刷方法。他立刻谁也没告诉,只带着贴身小厮,借之名,日日在别院中一遍遍地试。试到能印出来了,他才去参加科举。

他的确有大志向,这技术,便是他这条道上的通天阶梯!

赵琮自然惊喜非常,立即派易渔负责此事。赵琮知道,古时,活字印刷术其实从未真正广泛使用过。因为不实用,古时的印刷匠识字到底少,根本无法普及这项技术。赵琮是真的想开发这技术,仔细思考几日,便将易渔派至扬州知宝应县。

淮南与两浙多文人,人也比北方多,在当地做实验,效果肯定比北方要好。

除此之外,他还将赵世晴的夫君司朗也派至扬州,在旁协助易渔。说是协助,其实也是监管。

赵琮不是傻子,他一眼就能看出易渔的功利心很强。这样的人用起来有好处,却也有坏处。他必须要派人盯着,司朗是最合适的,世家子弟,偏偏也是文采斐然,能与他一同研究此技术。

侯府世子,易渔不敢得罪,再要隐瞒,也总要将这技术示予几分给他知道。

再加之,自从小十一消失后,赵琮将魏郡王府贬成了尘埃,他们府上除了郡王爵位,如今几年当真是什么也没有。就连世子妃姜氏的兄长姜未,在外驻守河东,虽未被召回,赵琮也派了其他人去太原与他一同驻守,分了他的权。齐国公府姜家这几年也没捞着什么好处,赵琮对他们不闻不问。

可是触底总会反弹。

赵琮知道该掌握度,这个时候,他开始重用赵世晴的夫婿,到底令魏郡王府的人松了口气。且蔡雍与谢致远皆是魏郡王府的姻亲,他们到底还有盼头。此事也可见,魏郡王看起来糊涂,到底是当真得太|祖教导过的,早就为他们府上铺下路。

易渔是三年前去的扬州,今年回京述职,前几日刚到京中,今日便来宫中求见。

赵琮坐在上头,下头分坐钱商、杜誉、蔡雍、萧棠、司朗与易渔,赵琮正听易渔上报印刷术之事。

恰在此时,吉利从走廊里溜了进来,掀开帘子便往里头瞧。

这是十分没有规矩的行为,但他是吉利,福宁殿里叫得上名号的太监,其他小太监也不敢拦他。福禄站在赵琮身后,见他竟这般,也傻眼了,回过神来,便示意他赶紧走。

可吉利压根不听他的话,只盯着陛下看。

赵琮正闭眼听易渔说话,心中也百般思量,没瞧见他。

福禄小心翼翼地便要出去,将吉利赶走。赵琮却又忽然睁开眼睛,这一下,便瞧见了吉利,吉利的眼睛亮得很。

福禄见陛下发现了,立即弯腰道:“小的这就赶他出去。”

赵琮立即拦住他:“将他叫进来。”

福禄只好去把他叫进来。

吉利一进来,就跪下道:“陛下,小的有事情要禀报。”

“你说就是。”

“小的要私下禀报。”

赵琮的精神一振,可是鸽子又出什么事了?!苍白的脸上都起了一些血色。

不知为何,他的手忽然便有些抖,他愣了愣,起身道:“你随朕来。”他撇下官员,带着吉利走到隔壁的内室中。

官员们面面相觑,福禄笑道:“诸位大人喝些茶。”

赵琮坐下后,便想伸手去拿茶盏,却发现有些抖。

他看向吉利。

吉利弯腰,将手中未拆开的纸条递给他,很激动地说道:“陛下!宫外有鸽子直往福宁殿飞来!小的立刻便用弹弓打了下来,上头果然有东西!”

赵琮看向吉利手中的小纸条,很想立刻拿来打开看,可他莫名又有些怕。

五年间,这样的时刻,突然飞来一只信鸽,上面会写些什么?

“陛下?”吉利见他不拿,诧异地抬头看了一眼。

赵琮深呼吸,微微颤抖着手从他手中取过纸条。

他再度深吸一口气,用微抖的手展开那张小小的纸条,上头就一个字:刀。

笔画简单,根本也看不出此人的字迹。

可赵琮却抖得愈发厉害。

他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抖什么,更不知道他到底在怕什么。

偏偏此时,外头福禄又来报:“陛下,惠郡王求见!”

他微微回神,下意识道:“让他进来。”

惠郡王赵克律很快便走进来,一来他便道:“陛下!小女已醒!”

赵琮还有些恍惚,应道:“那很好。”

“陛下!小女醒来便道,那日,是,是魏郡王府的小十一郎君救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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