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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6、一百四十六(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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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世?独自出宫时, 倒也没回他的宅子,他直接去元家茶楼, 有两个小太监陪他出宫。元家茶楼离皇宫较远,他骑马。东华门的守门太监见他出来, 个个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线,给他行礼。

赵世?摸摸身上,他虽佩有荷包,洇墨、茶喜都爱给他缝这个。但荷包里头无有银子,仅是戴着好看,都是宫女为他穿衣时给他戴的。他从不亲自打赏,此刻瞧这些太监这般, 心中倒想着身上还是得备着些。

往常他是从不在意这些的, 他的性子十分不好,上辈子过度的懦弱之后唯有自大,瞧不上全天下的人,更何况这些小太监。他如今是受赵琮影响, 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

他翻身上马, 回身笑道:“下回给你们赏银。”

太监们抢着给他行礼,哪里是指望他的赏银?听到他这话,都吓着了,本都起身,又跪下。赵世?已骑马行远,他们面面相觑,都觉着这位郎君的性子变了一些, 他们什么时候见过他的笑哪!

精神气好,赵世?骑在马上,一路上,面上全是笑。

又笑花了不少人的眼,赵世?原本便被陛下青睐,是京中人人都想抢得的好夫婿,如今再有这层身份,还得了?宫中没有皇后,太后不得陛下喜欢,那些夫人过去也不好进宫找人言说。经洛阳一事后,已有人再也忍不得,递帖子进宫见钱淑妃。

赵世?还不知这些,他到元家茶楼后院,便问掌柜的:“近来关于陛下的传闻颇多,可有人来找你?”

掌柜的说道:“咱们茶楼是东京城中最大、最气派的,自是有的。前些日子,有人出高价,也想使些说先生到咱们茶楼,被我给回了。那人看起来颇为沉稳,少说也是个府里的大管事,小的听他言语中的意思,倒似是魏郡王世子派来的人。”

赵世?笑:“他怎有这般脑子。”他真不是非要嘲笑赵从德,只是赵从德活了两辈子,自以为耍别人,殊不知他才是被耍得最惨烈之人。

掌柜的也笑:“小的也觉着如此,哪能这般明晃晃地就显出他是赵世子的人?郎君您是不知,那人言语之间很不遮掩,直接言道若是为他们办事,世子将有重赏。”

赵世?笑笑便罢,再问:“这些日子,茶楼中可有何怪异之人?”

“东京城内常有外国商人,小的这般看着,倒也无有十分怪异的。”

“若有那西夏之人再来茶楼,你便好生盯着,记下他们来的次数、人数与大概相貌。”

“是。”掌柜说罢,又从袖中抽出信,递给他,“此信是穆掌柜前些日子传来,交代小的亲手交于您,今日才得见郎君。”

穆扶是亲自带人与赵琮的侍卫一同去盯杜诚的,传回的信,赵琮都看过,他也看过。这既是私下给的信,要说的自然不是杜诚之事。他拆开看,信中说的却是私兵一事。他们早已不再招人,却依然有人自荐上门,甘愿加入他们。

穆扶问他该如何处置,这些人还不是小数目,穆扶信中的意思是收用了较好,即便他无意于帝位,总归是多一重保障。赵世?微微皱眉,将信塞回信封,心中也在犹豫。

两浙路的私盐贩当真十分多,他从前收编的那五年,两浙路盐场都规矩了许多,盐场官员还曾因此被京中夸赞。他们压根不知,皆是因山贼也好,私盐贩子也好,都被他赵世?收了去,自然就太平了。

赵世?犹豫的也正是这一点,若是放任私盐贩这般,届时又全是事。两浙路与淮南东路同为制盐大户,牵一发动全身,淮南东路那一回已牵扯进那么多事,到现在幕后之人还未捞着。

两浙路若是再出事,心烦的依旧是赵琮。

说到淮南东路,他至今也不解,杨渊为何要将那些普通物件藏得那样严,里头不过是些籍、金元宝与布料子罢了,看起来并无特殊。

赵世?眉毛展开,再一挑,心中已做好决定。

他起身要走,再对掌柜的说:“往后若有急事找我,直接去我宅子中找洇墨,她会派人给我带信。”

“是,小的还未恭喜郎君呢。”掌柜的笑着给他行了一个大礼。

赵世?扯唇笑了笑,对于掌柜的这样不亲不近的人,他没必要说得太仔细。他抬脚往外走去,忽又回头道:“秋闱将近,城中又要热闹,茶楼中人来人往,你仔细瞧着,若有好手艺的人,不论是何手艺,要告予我知道。”

“手艺人?郎君,科考的可都是人哪。”

这可未必,那位状元郎明明也是人,却是会那一门手艺。况且这样的手艺,普通匠人如何知道?定是那些常与本打交道的人才能钻研出来。

易姓状元郎本无需忌惮,但是赵世?莫名厌恶他,他能够得赵琮重用,不正是因会那所谓的印刷术。赵世?还就不信了,全天下,仅他一人会那手艺?

司朗与他偶尔也有信件往来,倒提起过易渔此人,司朗是君子,并不说易渔不好,只是玩笑道他与易渔共事多年,对于那印刷术还是只知其形,不知其本。

易渔明显是想要以此技术做通天阶,好往上爬,才藏着不叫他人知道根本。

司朗是君子,不与他争。

赵世?却要拦住此人,赵琮身边只能有一匹狼,也只有他这匹狼会毫无一丝私心地对赵琮。

赵世?厌恶易渔看赵琮的眼神,他厌恶这种不知从何地方突出来的杂毛狼。

待他找到能够替代之人,他要找个契机将此人给杀了才能心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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