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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一百九十四(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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洇墨一见赵世?的神色, 便知他的确是什么都知道了,更明白他已是十分气。

洇墨跪下来, 低头将罪都给认了下来,又将事情说清楚。

赵世?咬牙切齿:“是陛下来家中询问, 你才知道?”

洇墨面红:“是。”

“是陛下令人去砸库房?”

“是。”

“也是陛下亲口命人烧衣裳料子?”

“是。”

赵世?恨得一掌便将高椅的木扶手给捏得变了形,厅中鸦雀无声,针落可闻。

“你可知那名女子是谁?”

洇墨心中十分愧疚,却还硬撑着,说道:“回三郎,是易渔一母同胞的妹子。”

赵世?再忍不住,伸手再拍手边高桌, 桌子上的果盘一震, 其中果子迅速落到地上,滚得满地都是。他一字一句道:“这种使唤个人便能知道的事儿,你等到陛下上门才知道?!”

“婢子有罪。”

“满东京城的人传她与我,你可知道?!”

“婢子知错。”洇墨伏跪在地上, 额头与手掌均贴地。

赵世?站起身, 满腔怒意与憋屈难以发泄,他一脚将身边的桌子踹出去,却还不够,一连踢了许多张高椅,直将厅中弄得一片狼藉。

厅外跪着的人不敢动,厅内跪着的人也不敢动。

洇墨十分忠心,也很为自己的过错而愧疚不堪, 见赵世?气成这样。她悔得眼泪都落了下来。

赵世?毫不受触动,而对厅中其他两人道:“滚下去。”

带刀手下二话不说,拉着门房就跑。

洇墨哭着抬头,忏悔道:“郎君,都是婢子的错,婢子请郎君赐予一死。”

“死就够了?我什么性子,旁人不知,你不知?”

“郎君,娘子一直担忧您的婚姻大事,来开封前,交代婢子四处在意。婢子愚见,每回瞧见那林府送来的衣裳料子精致,手工活计针脚漂亮,便误以为对方是位知达理的大户女娘,以为是段良缘,生怕冒犯对方,才会如此。”

赵世?毫不为所动,冷着一张脸。

“都是婢子的过错,耽误了郎君的大事,后来经陛下提点,婢子知道她是”

赵世?却忽然打断她的话:“陛下说了些什么?”

洇墨一顿,泪水涟涟地看他。

赵世?眸子无比黑,盯着她,再问一遍:“陛下那日来是何种神态?陛下又说了些什么?”

“陛下很气,婢子们不敢违抗郎君之令开库房,陛下身边的福大官直接带人去砸了库房,陛下又叫他们烧了所有的东西。陛下临走前,还说”

“说什么?”

“说您是他的所有物。”

赵世?面上冷意总算淡了几分。

洇墨不解看他,她琢磨了许久也没琢磨透那句话的意思。此话到底有何意义,盛怒中的郎君为何一听便暖了几分。

赵世?背手,低头看她,一字一句道:“你虽打小便在我娘跟前伺候,更是陪我娘一路来到中原,陪她深陷魏郡王府,也看着我长大,却莫要以为我真不会动你。”

赵世?说得平静极了,眸中却是死气沉沉的。

洇墨从他身上看到了杀意,她愣了好一会儿,不自觉地发抖,应声道:“婢子知道,婢子的命是娘子与三郎的。”

“而我的亲事,包括我娘,都做不了主。”

洇墨突然想到陛下的那句话,喃喃道:“那么”

赵世?翘起嘴角笑:“如陛下所说,我是他的。我的一切,唯有他能做主。”

洇墨似乎终于懂得了那句话。

但她还未回过神来,赵世?已经起身道:“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自己下去领药吃。”

这药,洇墨向来知道,吃下后,要疼过七七四十九天才能作罢。

是真正的生不如死。

洇墨却平静地跪下谢过赵世?,随后便回身出去吃药。

赵世?走到厅外,下令将所有人痛打五十大板。

他淡声道:“念在你们听陛下的话,免了你们死罪。”

人人心中忐忑,却也更为不解,这话到底是甚个意思,到底是夸他们,还是罚他们?

赵世?不顺的心气,在听到洇墨那句“陛下说您是他的所有物”时,便全部顺了起来。

他虽不甘于自己被易家兄妹设计如此,更不愿被赵琮给提先知道了。

但赵琮却那样气,气得瞒着他来他家中烧衣裳,他不由又笑起来。

再大的事儿,都不是个事儿了。

他又将手下叫进来,交代该如何处理易家兄妹。

方才与易渝说话,他只问了衣裳料子的事,压根没给易渝机会说关于易渔的事儿。这会儿,他静下心来,首先问道:“为何易渔的妹妹要救他?易渔又作了甚个死?”

“这事儿,属下本就要禀告于郎君的,只是郎君这些日子都不出来。郎君,易渔被抓了!”

“被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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