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珮儿（1 / 2）

5.珮儿

苏灵珮夺门而出，门口有一大堆的人簇拥着。除了原本就在那的那群黑衣服守卫，还多了两个陌生男人。

其中一个长得更清秀点的挡住了他的去路。他虽然急着去卫生间，但他还是不失礼貌地小声对面前的陌生男人说：“借过。”

男人侧身让他，他没走两步，突然感到一阵眩晕，“哐当”一下摔在了地上。该是醉酒的后劲上来了，苏灵珮猜想。

他挣扎着想从地上爬起来，但摇摇晃晃地好像使不上什么力气，陡然间手肘处一阵温热，他被陌生的男人扶了起来。

“谢谢。”苏灵珮谢过陌生男人，直奔卫生间。

卫生间里的洗手池是瓷白的，水龙头锃亮，他攀着水池沿边“哇”地一下全呕了出来。他晚饭没吃多少，呕出来的也只有紫红色的液体，就像是没在胃里消化过的样子。打开水龙头，看着那些液体顺着水漩涡往下水管道里冲，他用水擤了擤鼻子上用力过猛后带出来的清液。

“还好吧？”陌生男子抽了张纸递给他。

他接过纸，抹了抹嘴，说：“谢谢。”

“不客气。”陌生男子迟疑地看着他，“日本人？”

“嗯？”他像是没听明白。

“里面那位是日本人？”陌生男子又重复了一遍。

苏灵珮摇了摇头，说：“应该是中国人，我还没见过北京话那么标准的日本人。”

“你见过他了？”陌生男子问他。

他记得自己在包厢里的时候，听到了些外面的只言片语，说是上海司令部的李同文前来拜访。

司令部？梁秋山？

苏灵珮理不清头绪，但他下意识地选择了撒谎。

“他在帘子后面，我看不见。”

“那怎么吐成这样？”

“我……好像喝不了酒。”

“他让你喝很多了？”

“没，就一杯。”

陌生男子没再问下去，抽了张纸擦手。转身离开前，留了句，“要有什么困难来上海司令部找我，我叫沈子焉。”

又多出个沈子焉？苏灵珮摇了摇头，觉得自己好像弄不清那么多。他想着，自己得先好好地洗把脸，然后再回包厢里，给梁先生认真地道个歉，让他别生气了。

想着，卫生间的门被猛地撞开，有个带着顶绒帽的秃顶男人跌跌撞撞地闯了进来。男人二五身材，长得有点猥琐相，一双手交叉插在袖子里，冲着门骂骂咧咧道：“干|他娘的，还想抓老子？”

男人一转头，看到苏灵珮惊恐地看着他，冲他大吼：“看什么看？”

苏灵珮被吼得一缩，就听到男人变了口气，说：“哟，这不是今台上的那个杜丽娘嘛。”边说他边摸着自己的油腻的大肚子逼近苏灵珮，“嘿，卸了妆这么水灵那。”

男人露着满口黄牙，眼见着伸手就要摸上他的脸了， 苏灵珮本能地一个侧身，堪堪躲过那双指甲里还嵌着白粉的手。

苏灵珮瞪圆了眼，惊慌地问：“你干嘛啊？”

“就一个唱戏的，装他妈的什么清高？”男人阴沉着脸，用力地拉住了他的细嫩的胳膊，往自己身上带。

苏灵珮挣扎着要推开他，男人看起来油腻得很，但力气却出奇地大，他怎么推都推不开，最后死死地被钳制在男人的怀里。

“早这样不就好了。”男人肥手向下，**地揉搓着他的臀|肉。

苏灵珮隔着衣料感觉到大腿根处一丝滚烫，男人好像在蹭他，他惊叫着喊救命，与此同时卫生间窗外的大街上传来一阵

枪响。

大华饭店外出事了。

“草，这么快追来了？”男人松开了苏灵珮一点，他乘这个机会想要逃开。

男人反应很快，拉住苏灵珮旗袍的后领，往地上一摔，“反正都是要死的，不如死前快活下。”

苏灵珮背部着地，男人压了下来，摸着他的大腿，讥笑：“瞧瞧这腿，比女人还滑，不知道吃起来什么滋味。啧啧啧啧，天生就是个骚|货。”说着，他把旗袍开叉处用力再一撕，丝质的旗袍不堪一击，立马溃散开来，凌乱地散出了线头。

苏灵珮的眼泪从眼角滑落一滴滴地滴在青花地板上，他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他不愿意这样，像条狗一样被人压在地上，就算是再傻他也知道，他要被侵犯了。

他双腿双脚无力地挣扎着，在男人的钳制下看起来像是鸡蛋碰石头，他声嘶力竭地求救着，很快被捂住了嘴。

就算喊出来了又怎么样呢，外面说不定已经乱成一锅粥了，没人有空来管他。

他想起了他娘，他娘对他说过，别怕，娘在一天，珮儿就不会有事。他现在有事了，可他娘呢？他娘死了啊。苏灵珮第一次感觉到了真正的恐惧，和红姐姐口里说的玩物。

他第一次懂点道理，是在一个男人的身下，被迫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