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过分（1 / 2）

52过分

自从那天在小亭子里和肖明玉说了那些话之后，肖明玉好像就变得越来越忙了起来，来戏园里接他的次数也大概一只手能数得上来。就算一起回去了，也只是寥寥寒暄几句，便一路沉默无言。

苏灵珮知道，这是肖明玉刻意在躲他，就像他也在刻意躲避肖明玉一样。

他们两个人之间是需要时间和距离来好好想想接下来到底该怎么办？

苏灵珮只觉得这世上阴差阳错实在是太多了。早在那天宋承来肖家看病，他就已经打算和肖明玉剖白心意了，可是恰恰那天肖明玉就打断了他。

但是有些话一旦没在当时说出口，就再也没机会说出口了。

可若要问源头，苏灵珮还是觉得这些都该归因于梁秋山。

他本以为他这一生就这样了，随着岁月的推移，他最终会爱上肖明玉，虽然这听起来很荒谬，但他知道他一定会一点点地学着依赖肖明玉，然后再爱上他，最后不咸不淡地唱着他爱唱的戏过完这一生。

这样的爱由感动而生，但事实上苏灵珮也不敢确定这到底可不可以定义为爱。

但如果可以，他还是愿意相信这就是爱，因为这样或许可以让他自己心里好受点。

可是命运变数太多，梁秋山重新地闯入，让他措不及防。梁秋山打乱了他脚步的同时好像也委派了宋承去扰乱肖明玉的心。

所有一切都好像在往既定的轨迹偏离。

另一边，也正如梁秋山所说，他的茶梅花再也没断过。梁秋山每天都亲自来戏园子里听他唱戏，然后在他下台之前托一个小厮给他送一束茶梅花。

这不禁让苏灵珮想到了梁秋山第一次在大华饭店里遇到他时也是这样做的。

他记得梁秋山砸了很多钱，换了很多的花，堆满了舞台，只为了换他的第一杯酒。那时的自己对于梁秋山来说是一个玩物，一时兴起的猎物。

所以，现在呢？他是要故意让他回忆那段过往，以此来刻意提醒他——不管过了多久，他还是逃不过他梁秋山的掌心，只能做他的猎物吗？

又是一如往常的一天，苏灵珮皱着眉从小厮手上接过了那束茶梅花，不满地抬头盯着二楼角落的一个包厢，他知道梁秋山坐在里面，也一定能看到了他的不满。

果然，苏灵珮刚下完妆走出后台，梁秋山就拦住了他。

他叫他：“珮儿。”又问：“你生气了？”

苏灵珮瞟了他一眼，将手里拿着的茶梅花还给他说：“梁将军煞费苦心了，但我也说过不必再送了。”

梁秋山脸色猛地阴沉了下来，轻拽着他的手腕说：“我送我的，你要扔了扔掉便是。”

“你……”苏灵珮噎了会儿，直截了当地对他说：“梁将军不必用这茶梅花来提醒我回忆过往，我不再是大华饭店里那个苏灵珮了，也不再是住在梁将军府上的那个苏灵珮了。”

“什么？”梁秋山想半天才反应过来苏灵珮大概是在说这茶梅花像是以前大华饭店里他送他的玫瑰，连忙解释道：“不是的，珮儿，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什么意思？”苏灵珮咄咄逼人地问他。

“我只是怕你不喜欢我当面送给你。”梁秋山大胆地向前走了一步，离得苏灵珮更近了一点，盯着他的双眸说：“所以才悄悄托人送的。”

苏灵珮防备地向后退了一步，绕过他，想要离开。

就在苏灵珮快走到大门口的时候，梁秋山突然叫住了他。

“珮儿。”他说。

苏灵珮没有回头，也没有停下了脚步。

梁秋山的声音从他背后传来，他说：“我明天还有一个记者会要开，京城这里的审查就算是结束了，最晚大后天也要启程回上海了。”

“珮儿你真的没有什么要和我说的吗？”他问。

苏灵珮停下了脚步，微侧了点头，回他：“祝梁将军一路顺风、后会无期。”

苏灵珮刚抬脚要走，就被猛地拽进了一个怀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