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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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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禀娘娘,今日皇上带着五阿哥等人在南苑狩猎时,五阿哥误伤一位姑娘。”

“哦?南苑是皇家禁地,如何会有一位姑娘出现?”捧着一本杂记看得津津有味的那拉氏皇后愣了一下,随口问道。

小太监一脸懵,答不出来。

“刺客?”那拉氏皇后没得到回答,不由得坐直了身子。

“可有同党?守将何人?皇上等人可还安全?”

小太监只顾着埋着头,一句都答不出。他只不过是延禧宫派来通传的,哪里知道这许多。

“这,这,这。。。。奴才不知,皇上和五阿哥把人送到延禧宫,就,就让小的来回禀娘娘。”

那拉氏皇后方回过神来,感情皇帝的重点全在姑娘身上,默默翻了一记白眼,又问道。“伤势如何?”

“回娘娘,那姑娘胸口中箭,昏迷不醒,现在在延禧宫厢房里躺着呢,皇上、五阿哥都在,已经派人去请了太医。”

那拉氏皇后轻轻地将茶叶拨到一边,抿了一口,用帕子拭了拭唇。“知道了,下去领赏吧。”

“谢主子。”跪在她跟前的小太监抹了抹汗躬身退出。

那拉氏皇后端坐着,不言不语。她身旁的嬷嬷瞧着主子脸色不虞,却欲言又止,娘娘不喜旁人在她耳边聒噪,特别是她在想事情的时候。

既然不是什么刺客,那就不劳她费神。那拉氏皇后又歪了回去,继续捧着书。

容嬷嬷瞧见自家主子没甚反应,自己先憋不住了。“娘娘,要不奴才打发人去打听打听,这姑娘是什么来头?”

那拉氏皇后头也不抬。“不过是个受伤的姑娘,皇上在呢,不必管。”

容嬷嬷讨了个没趣,讪笑道。“主子说的是,有皇上在呢,肯定不会有事。”话虽如此说,可容嬷嬷心里却拐了十**道弯,围场怎么会突然冒出个姑娘呢?还被送进了延禧宫。那延禧宫是什么地方,令妃娘娘的寝宫啊。

不对,这事肯定不对。

容嬷嬷思来想去,还是放心不下,使了个眼色,让下首站着的腊梅出去打听。

那拉氏皇后心知肚明,也不点破,由着容嬷嬷去了。自打她来此方世界,便发现这地方皇帝不像个皇帝,皇子不像个皇子,妃子不像个妃子,皇宫不像个皇宫,连她这个正儿八经的皇后也不像个皇后,倒是有趣。饶是在冥府形形色色的鬼见了不少,那拉氏皇后还是忍不住冷笑了出来。大清早诸位妃嫔来请安的不过三四人,都是皇上眼前不受待见寂寞难耐时不时来皇后面前诉苦顺便给延禧宫那位拉仇恨的,三言两语的就变成了延禧宫讨伐大会。那拉氏皇后听得头昏脑涨,一个包衣出身的妃子独获盛宠也就罢了,可她膝下无子只与五阿哥交好,娘家福伦一家虽位高但不见得权重,如何能引得人人嫉恨?

这些主子们真真儿眼界太浅!不过也难怪,这宫里就皇帝一个健全的男人,外臣根本见也见不到,眼界又能宽到哪儿去。

容嬷嬷瞧见皇后冷笑,还以为自家主子憋着口气,硬撑着呢,急忙凑到跟前劝慰道。“主子您有什么不舒心的尽可说出来吧,别憋在心里,憋坏了身子。”

那拉氏皇后抬头笑了笑,“没什么,只这围场的守卫也太疏忽大意了,竟然让一个姑娘闯了进来。”

容嬷嬷附和道。“主子说的是呢,那围场平日里都是重兵把守,就是蹦进来个狍子都得当场射杀了,怎能容一个姑娘乱闯。”

“嗯。”那拉氏皇后抿了一口茶,没再说下去。

容嬷嬷立在那又开始琢磨皇后话中的深意。既能闯进重兵把守的围场,难不成这姑娘还有内应不成?可一个姑娘家进来做什么?总不能是行刺皇上吧,还没碰到皇上衣角怕已经被射成了筛子。

想来想去没个头绪。越想就越好奇。

那拉氏皇后没理会爱胡思乱想的容嬷嬷,正捧着茶碗,忽而听容嬷嬷说道,“主子,这姑娘该不会是去围场勾引皇上的吧?”那拉氏皇后听了差点把呛出茶来。

这思维够新奇。

“容嬷嬷,你怕不是戏文看多了。”

容嬷嬷讪笑道。“是是,主子说的是,奴才可不是老糊涂了吗。擅闯围场可是死罪,哪个不要命了跑去围场勾引皇上。”

拉氏皇后一声长叹,按住跳个不停的眉角。她五个月前突发重症,躺在床上只有进的气,没有出的气。据容嬷嬷讲,寿衣都已经着内务府的人置办好了。老佛爷天天在佛堂里为皇后念经,十二阿哥也天天守在皇后身边,许是老天爷开了眼,被十二阿哥一片孝心感动了。

“才七岁的孩子啊,天可怜见,若是主子您再去了,谁还能尽心尽力看护十二阿哥。。。。。”容嬷嬷在榻前抹泪,病榻上的那拉氏皇后却听得云里雾里。好在她刚刚从阎王手里抢过一口气,没人在意她总是神游天外,只当她躺久了身子弱,精神不济。

两个月之后皇后娘娘大病初愈,宫里喜气洋洋,老佛爷隔三差五来看看,她这皇后身份又贵重了几分。那拉氏心里也清楚,这多半都是看在十二阿哥的份上。前富察皇后并没有留下阿哥,一直是皇帝和老佛爷心头的一道坎,幸而她命好,顺利生下十二阿哥,成为皇帝唯一嫡子,中宫地位稳固,即便不是皇帝的心头好,后位也无人可撼动。

再说那皇帝,长相平平无奇,长眉细眼,身材略略发福,但龙威尚在。毕竟经历过一次丧妻之痛,对她也是有几分上心,这场病来的突然去的也突然,为了她,皇帝也是诚心在佛祖面前发过几次愿誓的。

那一日她能下地了,便让人在院子里柳树下置了一把躺椅,裹了件罩衣,一边晒着太阳,一边细细思索着那拉氏皇后的前世今生,不由得喟叹一句,“那拉氏皇后真真是个好命之人。”

跟前的容嬷嬷没听清,忙问道。“主子您说什么?”

那拉氏皇后一僵,拿话掩过去。“没什么,改日多备些香火,本宫也大好了,该去谢谢各位佛祖菩萨们。”

自打她好了,老佛爷便启程去往五台山礼佛,那拉氏皇后还没好好跟她说过几回话,老人家就带着晴格格离开了紫禁城,她也不必每日请安。因她身子不好,皇帝将宮务交给了令妃打理,舒妃从旁协理。近几年帝后感情不和,皇后是个耿直性子,常常冲撞皇帝,惹得皇帝总躲着她,三五日也不见登门。一时间她倒是清闲了很多,清闲到,有点无聊。

今儿个真是好天气,那拉氏皇后看向殿外阳光明媚,抻了抻发酸的老腰,在酆都城待了一千多年,重见天日的感觉真好。

“等着吧,也许有出好戏看。”那拉氏皇后起身向殿外走去。“走,去园子里逛逛吧。”

她这个不被皇上待见的皇后,此刻自然是离延禧宫越远越好,免得去上赶着看皇帝的冷脸。

延禧宫那边却已乱成了一锅粥。身份不明的姑娘双眼紧闭躺在床上,皇帝、五阿哥不避嫌地站在床前,看着太医诊治。箭插在胸口,必须得拔出来。

皇帝指着太医喝到,“若人救不回来,你们提头来见。”

太医战战兢兢拔出箭,处理好伤口,抖抖索索地退出令妃娘娘的卧房。皇帝看着昏迷的女子发愣,大明湖畔的夏雨荷,他有些记不起长什么模样了。

一路把人抱进来的五阿哥也立在一旁,焦急不已,生怕姑娘死了自己造了杀孽。

令妃娘娘看着皇帝如此着急,心中疑惑,却又不敢多问,只得接下了这个莫名其妙的山芋。

隔着老远的坤宁宫,夜里皇帝没来,那拉氏皇后捧着话本看得津津有味,而容嬷嬷在一旁坐立不安。

“容嬷嬷,你怎么了,心神不宁的。”那拉氏皇后瞧着话本,问道。

“老奴,老奴在替娘娘担心啊,方才下面的小丫头来回,说是皇上似乎对那姑娘十分上心。那姑娘若真是来魅惑皇上的,这可怎么办才好!这可是大大的不合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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