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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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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厢皇帝自认为办了一件大好事,开心不已,不想五阿哥猪油蒙了心跪在上书房门外哀嚎要阻止福尔康去西藏,被皇帝一个茶碗砸在了脑门上,下令禁足,连巴勒奔的欢送仪式都不许参加。

阿武闻言挑了挑眉毛,这戏一出接一出,倒是好看的紧。她躺在榻上,太阳穴隐隐作痛,胃口也不佳,晚膳没用几筷子就让人撤了。

一旁的冬青听着她不住的叹息,忍不住开口道。“皇后娘娘,您怎么了?是身上难受吗?”

阿武一愣,答道。“没什么,就是头有点疼。”

冬青上前帮她轻轻按着太阳穴。“奴婢瞧着皇后娘娘似是有什么心事。”

“哦?有吗?”阿武忍不住揉了揉眉心。

“要不请明珠格格来陪您说说话?”

阿武没有答言。

冬青小心看着阿武的脸色,气色甚好,只是心情不佳。又想起容嬷嬷之前总念叨着要请萨满巫师来宫里除秽的事。

昨个夜里皇后娘娘回来之后精神满满,除了常服鞋袜,散了发髻,待要就寝了,皇后娘娘忽而赤脚走到院子里,对月起舞,把容嬷嬷和她们几个吓了一大跳,嘴里还不停念叨着,是庄生梦蝶,还是蝶梦庄生?折腾了好一会才老老实实回去睡觉,容嬷嬷再三命令近身伺候的那些人一个字也不许往外露。

阿武倒是不知道在别人眼里她这个皇后有些疯疯癫癫的。昨儿个夜里回到寝殿,酒就醒了大半,她瞧着夜里的月色实在是美,洒在地上就像是雪一样,便起身走到院子里,抬起手,月光顺着指缝溜走,微微有些风,拉扯着她的衣袂。

这究竟是梦,还是现实?

阿武有些分不清了,来得久了,这里的一切既荒诞又真实,就像她用手去打那宫门前的石狮子,实实在在的疼,手并没有虚无缥缈得穿过石狮子的脑袋。

真实地让她害怕。

她独自在月光里踟蹰,伸展双臂,让月光洒满全身,她不再是酆都城风一吹就散的魂魄,而是真真实实有血有肉的躯壳,被困在这荒诞离奇的世界。

是转轮王对她开的玩笑吗?

她究竟是那拉氏皇后还是武氏媚娘?

是那拉氏皇后梦到了她,还是她在武媚娘的梦里?

是庄生梦蝶,还是蝶梦庄生?

*******

三日后,西藏吐司高高兴兴领着塞娅公主、福尔康还有皇帝赏赐的绫罗绸缎一应彩礼回了西藏,至于这期间福尔康心有不甘撺掇着五阿哥做内应夜闯内宫企图掳走明珠格格反而被侍卫抓住暴打一顿送回大学士府最后被关在笼子里跟上了西藏吐司的队伍一事就不细说了,因为明珠格格本人对此丝毫不感兴趣。

而阿武闻言惊得下巴颏都要掉下来,胆敢有人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搞事情!她紧紧扣着桌角,按下心情,毕竟此事涉及到五阿哥。翌日坤宁宫又多了几名膀大腰圆的宫女和侍卫。

“皇额娘,皇额娘。。。”

这一日难得清闲,阿武正捧着一本书看得津津有味,忽而听见一个小人儿咋咋呼呼地闯进了内室。阿武含笑瞪了他一眼,“慢着些跑,毛手毛脚地像什么样子。

说话间小人儿已经一路跑进来跳上炕撞进了她怀里,跟在他后面的小太监看到小主子如此失礼急忙扑倒在地上,一个劲说着奴才该死,没说几句就被容嬷嬷一个眼神瞪了出去。

阿武倒不在意,抬手摸摸永璂的光脑壳,“跑哪儿去了,瞧这一脑门子汗。”

永璂兴奋地说,“刚下了学,去十一哥那玩了一会。昨儿十一哥得了一只京巴儿,小小的,好可爱哦,一点儿都不怕人,还舔我手呢。不过就是贪吃,什么都要来闻一闻吃一口。”

阿武看他讲的眉飞色舞,心下了然,拿过茶碗给他,一旁早有侍女送来了几样茶果。

“晚膳吃了没?”

“恩。”永璂嘴里塞得满满当当,还不忘夸六阿哥的京巴儿如何可爱。

阿武替他擦去嘴角的残渣。“你喜欢?想要?”

永璂瞬间满眼期待地看着阿武。“可以吗,皇额娘?”

阿武故意没答话,只看着他。

永璂眉毛耷拉了下来,揪着阿武的袖子,一副想要撒娇又不敢的表情,小声嘟囔着。“明明小黑喜欢我,老往我跟前蹭,可是十一哥不让我跟它玩。”

十一阿哥永瑆跟永璂年岁相当,都是爱玩的性子,孩子家家的玩闹她没有太在意,小孩子自个喜欢的不愿意跟别人分享也是正常的。

看他委屈的模样,阿武莫名有些心疼。“不就是个狗儿,让养牲处挑几只过来,不过既然养了就要好好对它,别新鲜劲没了就扔在一边不管不问,虽是牲畜,但也是有灵性的,你可知道?”

“恩,儿晓得。儿一定好好养着,不让别人欺负它们。”十二阿哥扬起小脸郑重其事地说道。

“还有,不许为了这个耽误了功课。不然,额娘可要没收的。”

“不会不会,一定不会。”永璂高兴地扑进阿武怀里撒娇。

“咦,皇额娘在看什么?”永璂好奇地将阿武手边的书拿来看。

“不过是些杂书,要不永璂给我念一段听听?”

“好。”永璂就着阿武打开的那一页,朗声念起来。

“吴俗最嚣,无命。。。什么(辄)以人命入状,究之毫无影响,吏兹土者亦视为寻常故套,。。。。什么什么(漫然)准其行,亦。。。。什么什么(漫然)听其罢。然而温饱善良。。。。什么(罹)其毒者,必至破家而后已。至有状行许久,然后求。。。。。什么(觅)尸骨以实其刁诈者。近戊戌年。。。什么(粤)人邓云。。。。什么(霄)拜长州令,熟知此。。。。什么(弊),凡告人命者,其状写明某日打伤,某处某时身死,尸停何处,去城几十里,如。。。。什么(虚)甘责几十板。告者无一不准,即刻身往检验,路远者限定时刻,抬至听检,其诬者立即如数......什么什么(痛笞),不饶一下,行之半年,告人命者绝迹。邓。。。什么什么(莅任)七年,此。。。。什么(弊)顿绝,甫去而刁风仍。。。什么(炽)矣。”

到底还是七岁的孩子,字还认不全,百余字念得磕磕绊绊,阿武笑吟吟地听他念完,赞赏的点点头,“孺子可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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