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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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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阿武敛了眉宇间的戾气,神色恢复如常,转身道。“备水,本宫要沐浴。”

冬青和容嬷嬷只觉得殿中凝滞的空气突然舒缓了,心里松了口气,急忙唤人来准备沐浴的东西。

阿武脱光衣服踏进浴桶,身子浸在热水里,一直紧绷的神经放松了不少。

冬青在旁为她沐浴擦身,瞧着她闭目养神,周身凌厉的气势消散,只觉得这才像以前的那拉氏皇后。又想起方才在湖边皇后与明珠格格没头没脑的话,脑子里乱成一团浆糊。

好在那拉氏皇后安安静静地沐浴完安置了,没再出什么幺蛾子。冬青退出寝殿念了几遍阿弥陀佛。

腊梅与冬青住在一处,瞧见她回来,便问道。“主子歇下了?”

冬青疲惫地点点头,躺进被窝里。只觉得这一天过得无比漫长。

“孙太医说什么了吗?主子可是旧疾又犯了?”

“太医也瞧不出个所以然来,开了几副养神的方子就走了。”

“那可真是奇怪,好端端的怎么就晕了呢?”腊梅嘟囔道。

冬青心中也是疑惑,可无法答言。难道她要告诉腊梅自家主子突然失心疯了吗?

“冬青姐姐?你怎么不说话?”

“说什么?”

“下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腊梅凑到冬青跟前问道。

“没什么,主子遇到了明珠格格,说了几句话,就突然不舒服了。”冬青简略答道。

“明珠格格?”腊梅心头一跳。犹豫半天又问道。“主子跟明珠格格说什么了?”

“离太远,没听到。”

腊梅一愣,这答案真有够敷衍的,看来里面真有蹊跷。“冬青姐姐,你有没有觉得明珠格格和她那个丫头金锁有点奇怪?”

冬青一惊,支起身子问她。“你发现什么了?”

腊梅见状便知冬青有所隐瞒。“冬青姐姐,是不是今天也发生奇怪的事了?”

“什么叫也?你快说清楚。”

腊梅犹豫半天,才说道。“姐姐可还记得皇上去木兰围场围猎那日,主子带着明珠格格去普宁寺拜佛?”

冬青点点头。“那日主子跟明珠格格在妙严室待了好一阵子。我们都在外面候着。”

腊梅将金锁为夏夫人挂牌的事跟冬青说了。

“这有什么,金锁感念自家主子有什么不对?”

腊梅皱着眉。“那你说那夏夫人叫什么名字?”

冬青想了一想。“好像叫夏雨荷。雨天的雨,荷花的荷。”

“那你写给我瞧瞧。”

冬青莫名其妙。“你干嘛,这大半夜的要写字?”

“你快写啊。”腊梅推她道。

冬青无法,就用手指在被子上写了雨荷两个字。

连写了几遍,腊梅摇头道。“那天我瞧见了牌位上的字,笔画比这复杂多了。”

“什么?”冬青一惊。“你说金锁撒谎?”

“嗯。”那牌位根本不是为夏夫人挂的。腊梅言之凿凿。

“那会是谁?金锁来宫里也没多久,更不认识几个人。难道是宫外的人?”冬青眉头紧锁。

“那人也姓夏。”

冬青抬眼看到腊梅一脸高深莫测的表情,吓得花容失色。“你。。。。你说什么?!”

两个人躲在棉被里,细思极恐,遍体生寒。

第二日,两个丫头顶着乌青的眼圈来伺候皇后娘娘起床。

阿武瞧着十分有趣。“你们两个昨儿夜里做贼去了?”

二人对视一眼,齐齐摇头。

“那你们这眼圈青的,怎么?有心事?”阿武瞧着自己的发髻,只捡了一两个简单的钗子插上,拒绝了粉黛,镜中人的脸色分明红润有光泽,唇不点而红。

阿武见两人不答言,也来不及多问,还要赶着去给皇太后请安。今儿跟着的是腊梅,冬青留在了寝殿。阿武也没在意,急匆匆出了门。

皇太后照例为着五阿哥的事跟皇帝僵持。她不同意先娶侧福晋进门,一直催促皇帝将嫡福晋定下来,尽快成婚。皇帝每次都是顾左右而言他,又选了几个嫡福晋人选,绝口不提鄂家的知画。

阿武默不作声听着,摩挲着尾指上的金甲套,心不在焉。皇帝的家事她一个局外人并不想参与,听着也心烦,为了一个女人,磨磨唧唧,难道就没有其他正事了吗?

“皇上可曾跟皇额娘开口要纳知画姑娘为妃?”

阿武这一句话让皇太后心头一震,皇帝至今不敢跟她开口要人,只是左右推脱,大概还是想要点自己的老脸。

“怎么着,难不成我还要把人亲自送给他?”皇太后思及此处怒上心头,这儿子还是不如女人要紧。

“我老了,也没心思管这些事了,能看着永瑆永璂这几个孩子平平安安长大也就够了。旁的事,管不了了。”皇太后一脸不耐道。

阿武瞧见皇太后撂了挑子,心下好笑。她也不便多言,没待多久便找了个由头退出松鹤斋。

皇太后不着急了,有人着急。譬如知画姑娘,譬如五阿哥。

“爷,那鄂家姑娘又在那等您呢。”

五阿哥正往烟雨楼走,路过晴雨亭,果然又瞧见亭子里坐着一位娉娉婷婷的姑娘。

这时间掐的真准。

五阿哥看了一会,上前道。“知画姑娘。”

知画闻言急忙起身对他拜礼。五阿哥瞧着眼前礼数周全温柔娴静的女子,心中的不悦也淡淡放下了。此次来行宫,小燕子非要跟来,他没让。他曾答应她,出宫开府后就接她过门。可如今,正好的人选就在眼前,他却开不了口。

二人相对而立,想着各自心事,竟默默无言。

永琪思量着皇后娘娘的话,也自知这一关无论如何避不过去,可面对眼前的佳人,却又不忍心故意隐瞒。

“知画姑娘,可有心上人?”

知画闻言身子一震,悄悄红了耳尖。五阿哥这句话真是唐突了,知画久居闺阁,除却父兄,又哪里认识旁的男子。

“对不起。是我冒犯了。”

“那,五阿哥可有心上人?”

永琪不敢答言,小燕子身份低微,又不通文墨,他当着旁人的面,竟有些说不出口。

在旁人眼里,他的福晋应该如知画这样落落大方知书善文,家世优渥,似乎连他自己心中也是这样想,至少带出门去,不会惹人笑话。至于小燕子,她应当是瞧不上那样的市井小民,每日端着嫡福晋的架子,维持着王府的门面。

若知画姑娘心中良善,未必容不下?

五阿哥心中一动,转头瞧向她。

知画不敢与他对视,羞涩地转开眉眼,落在五阿哥眼中,止不住的惊艳。往日他只厌恶这些闭门不出的千金姑娘不谙世事驽钝无知,可那日见了她的画,方知道她的心中也是有大好河山。

这样的女子,配我皇室,刚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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