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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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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范予歌和薇薇都不知道的情况下,魏峦偷偷拿了薇薇的头发去和自己做了DNA比对,结果……意料之中。

薇薇的确是魏峦的孩子,这就让魏峦对她的疼爱和牵挂更进一步了,从此以后,这世界上真的有一个因魏峦而诞生在世界上的真正的血亲,她的容貌、她的意识、她的过去和未来,都和魏峦之间永远存在着一条看不见的纽带。

拿到检测结果的时候魏峦百感交集。他当然没有蠢到把这个鉴定告诉范予歌和薇薇,事实上,他没有告诉任何人他去做了鉴定,他只是更加认真严肃地打算起了自己和薇薇的未来。

魏峦和范予歌之间似乎建立起了一种默契。

每周魏峦都会抽一天时间过来看薇薇。有时候是从绘画班把她接回家,再在范予歌那儿吃一顿晚饭;有时候是把范予歌和薇薇一块儿接走,三个人出去下一顿馆子;还有一次周日的时候,魏峦和范予歌一起带着薇薇去参加了一个昆虫方面的儿童科普活动,寓教于乐的方式新颖有趣,就连魏峦也学到了一些以前不知道的东西。

参与这个活动的有一部分是和薇薇同小区的孩子们,范予歌也是和那些熟识的家长们一起参加了这个活动。活动现场的家庭中有爸爸妈妈带着孩子来的,也有爷爷奶奶带着孩子来的,就是没有像魏峦和范予歌这样两个男人带着孩子来的。一些不认识范予歌和薇薇的家长显然是误会了什么,看着魏峦和范予歌的眼神都有些不对劲。

魏峦当时就心生尴尬了。而范予歌也不知道是没发现还是完全不在意,仍然和平常一样带着薇薇和别的小朋友们玩,并且和相熟的家长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有些和范予歌关系不错的家长在小区里见过魏峦,也知道范予歌的情况,于是好心地帮范予歌解围,故意扬声跟魏峦玩笑说:“小范一个人带孩子那会儿,因为长得太帅,还老是有姑娘向他示好呢。你这一来,姑娘们都不知道是该抢你还是该抢小范了,你还是别来了。”

魏峦当然一听就明白了对方的用意,马上接话道:“我来就是给他营造结束单身生活的机会的。他条件那么好,想跟他约会的姑娘们可多了,他老是照顾薇薇没时间出去约会,那我不得负起当朋友的责任嘛。”

“那也是。他一个人又当爹又当妈的,太辛苦了。”

其他家长听了这样的对话,表情明显缓和了不少。范予歌笑着看了他们一眼,倒是没说什么,但魏峦看得出来他对这段对话的用意其实心知肚明。魏峦以前从来没见过范予歌这种人,他身边的人里有许多都很会来事儿,魏海华、简洁这两口子都很会来事儿,各有各的强势,也能利用他们各自的强势个性将该做的事做得很好。

但范予歌是和他们完全不同的类型,跟魏峦以前在生活中接触过的人完全不同。什么事都不温不火、不争不抢的,别人误会了他也像没事一样,一副斯斯文文的样子,跟谁说话都温声细气的,好像天底下没什么事能惹怒他一样。魏峦好歹还见识过范予歌板起脸来的样子,而那似乎已经是他最严厉的时候了。平日里教育薇薇他也大多是春风沐雨般的,偶有严厉的时候,也并不需要真的大发雷霆,就能把薇薇教育得非常懂事。

坦白说,魏峦觉得挺厉害的。本来在这个阶段里魏峦的计划是先和薇薇建立起感情,让范予歌对自己放松警惕,这样才好为自己以后把薇薇接回魏家自己抚养打下良好的基础。可现在接触下来,魏峦自己都差不多忘了自己的这个计划,虽说自己的确和薇薇建立了感情,范予歌也似乎的确对自己放松了警惕,但魏峦总感觉范予歌好像本来对自己就没什么警惕的意识。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还有点暗潮涌动的感觉,魏峦还记得两个人当着薇薇的面明枪暗箭的场景。可那也只是第一次,后来俩人的冲突似乎就只集中在薇薇的教育问题上了,现在想起来,魏峦还觉得那次的冲突更像是离了婚的夫妻在为孩子吵架。

但魏峦可不是什么前夫,魏峦的身份是孩子真正的父亲、亡妻的前男友,如果换做魏峦是范予歌,那他是绝对不会和颜悦色地对待一个对妻子始乱终弃、最终害死了自己的妻子、留下了孩子的男人,更不可能允许这个人来介入自己和孩子的生活。不过如果换做魏峦是范予歌,他本来也不可能娶一个怀了别人孩子的女人,所以这种代换显然并不成立。

只能说,魏峦和范予歌本来就是完全不同类型的人,有时候魏峦看着范予歌脸上温和的笑容,都不知道该说他是太温柔还是太傻白甜。如果按照魏峦以前的脾气,这么个软绵绵的男人魏峦肯定看不入眼,但正因为知道范予歌有他自己坚韧的一面,魏峦才会慢慢对他另眼相看,以至于那种温和绵软的笑容在魏峦看来都令人心生亲切。

人心真是奇妙的东西。

现在的魏峦一头忙着工作、一头想着薇薇,和邝氏的合作正在有条不紊地推进当中,他的私人时间愈发缩水,最近几乎完全用在了薇薇身上,已经很久没跟以前那帮狐朋狗友出去浪了。张习群几次约他他都说没时间,那次在电话里终于忍不住抱怨了起来。

“你小子憋在家里孵蛋呢?怎么什么局都不出来!”

“是啊,不是孵出你来了吗。”魏峦对着电话一阵欠揍的大笑。

张习群被他损得牙痒痒。

“唉我最近是真没时间。上次不是跟你说去了一趟澳门谈生意嘛,这事儿刚缓过一口气儿来,现在又提上来了——澳门那边马上要来人,我们正铆足了劲儿争取这次就把合同敲下来,上上下下的都在加班加点呢。”

魏家这个项目张习群也听说过,闻言对着电话挤兑道:“你个没用的东西,一回国一工作就争当劳动模范去了,当年三岔口西门庆的架势呢!哪儿去了!”

“你他妈才西门庆!我看你是武大郎!”

“我要是武大郎,你非得被乱棍打死在通奸床上。你敢见我吗?不敢吧!”

“你看我敢不敢!”魏峦隔空耍横,“等我忙完这阵儿,咱俩来比划比划看谁被乱棍打死在通奸床上!”

两人你来我往地互损了一阵,倒是给魏峦减轻了一些精神压力。他没忽悠张习群,最近真的是忙得不可开交,就为了筹备这个项目,上周魏峦都没空去看薇薇,只能抽空和薇薇打了个视频电话,然后和范予歌说好了忙完之后带薇薇出去郊游。

魏峦一下子这么忙也是有原因的。本来邝氏那边说是月底过来考察,可后来又把时间提前到了月初,一下子缩短了半个多月的周期,就让魏峦忙了起来。邝氏这次过来跟上次魏家到澳门去还不太一样,邝仔文明显是全权把这个项目交给了邝元元,这次邝仔文连人都没来,只有邝元元带着他的项目组过来了。

魏海华也干脆把事情全权交给了魏峦负责。周末回家的时候魏海华特地交代了魏峦要好好招待邝元元,争取趁这次他们过来的机会就把合同全部敲定。

“去澳门的时候人家给我们留的印象可是相当不错,”魏海华眼睛看着电视上的球赛,嘴上倒是思路不断地跟魏峦说着话。“邝元元比你大几岁,正好上次你该学的也跟人家学了吧?”

魏峦点点头。虽然有些不服气,但在有些待人接物的方式上,邝元元的确比自己更加吃得开。上次去澳门的时候,魏家一行人的接待都是邝元元在做,邝元元大致上和魏峦算是一类人,魏峦嘴上不说,心里也知道自己能从邝元元身上学到不少东西,他也确实用心去学了。

这是魏峦的优点之一。他当然会犯错,但错误很少犯两遍,给他吃了教训他就会记在心里。魏海华和简洁也深知儿子的这个优点,只要不头脑发热血气上头,魏峦其实是一支很有改进潜力的优质股。

所以简洁一直期望魏峦能找个合适的老婆,让他收收那动不动就不听使唤、不讲道理的驴脾气。要是能把脾气顺好了,简洁看好魏峦能比他老子还更上一层楼。

邝元元来本市的行程比魏家当时去澳门的行程要短一些,但该谈该做的一个不落都得进行。两边都在前期的准备工作上花了大工夫,光是策划书一共就出了十二个版本,加起来有几千页。一连三天的时间,两边的团队完全是泡在会议室里的,不断的商讨、辩论、讨价还价,魏峦都觉得自己快要缺氧而死了,谈判也终于进入到了尾声。

还算顺利。在邝氏这次行程的倒数第二天,双方终于把合同签了下来,百多号人总算长长地吁了一口气。魏峦心情大好,本来他还担心时间赶不及,现在正好,明天还有一天,魏峦打算好好招待一下远道而来的客人。

没想到邝元元听了他的想法之后却连连摆手。

“算了算了,”邝元元大大地打了个哈欠,“我今天晚上好好睡一觉,明天的活动我已经安排好了——倒不如说,就是为了明天晚上,我才把行程改到了这个时候的。”

魏峦睁大了眼睛。怪不得时间突然变了,他疑惑地问邝元元:“明天晚上?你有什么活动啊?”

“嘿嘿嘿……”邝元元的脸上又露出了那种明显不正经的表情,“我明天晚上去你们市的乌啼路24号——你看,地址我都背下来了,朝思暮想啊……”

“乌啼路24号?”魏峦皱起了眉。这一片他大概是知道的,紧邻着本市最早的一处国宾馆,在魏家刚搬来本市的时候是文艺青年们聚集的地方。但市里改造、建设了很多次,在魏峦的印象里那里现在应该正在高架桥的正下方,他可不记得那里有什么可以让邝元元露出这种表情的地方。

难道是自己出国的这几年里,那里又有了什么新的“趣味性活动中心”?晚上回去之后魏峦打了个电话给张习群,问了问这个乌啼路24号是个什么地方。

“不知道啊。”张习群也一头雾水,“24号……不是民航局的地吗?原来那边一片都是民航局的,我爸妈年轻的时候民航局办事处就在那儿,早就搬走了。后来给了一家航空公司,航空公司在那一片建了好几个酒吧什么的,但后来不是倒了就是搬了,现在那边就是一排店面,有餐馆有银行有证券公司什么的。”

“这么正经?!”魏峦难以置信。邝元元怎么可能去一个这么正经的地方寻欢作乐?看他的表情似乎还是谋划已久的。他发了条微信问邝元元会不会记错地方了,邝元元没回,估计是已经睡着了。

第二天邝元元发了两张截图给魏峦,一张不知道是个什么页面,反正明明白白写着乌啼路24号;另一张是乌啼路24号的导航位置,魏峦看了看,没错啊!这的确是他知道的那个地方啊!

他实在忍不住,打了电话给邝元元:“这里到底有什么把戏可以玩的?为什么连我这个地头蛇都不知道?”

邝元元发出了一阵和他的体型十分相符的洪亮过头了的笑声。“那当然不是普通的活动啦,你不知道才是正常的,如果让所有人都知道了,我们还不敢去参加了呢!”

“到底是什么活动?”魏峦好奇极了。邝元元在那边煞有其事地说:“你有兴趣啊?这活动可不是给一般人准备的,要像我这样的人才吃得消呢。”

“你这样是什么样啊。”魏峦被他话里那贱兮兮的语态挑得无力吐槽。邝元元闻言把声音拖得更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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