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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经(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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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坊。”

坊就是卖的地方,不过京城大多数坊略有所不同,他们覆盖了出版、发行与销售所有的环节,在店里是卖的,散卖与批发,然而在京城某个作坊区里,他们还有一个用来出版的作坊,许多坊还存有大量的石板雕版。

相国寺附近也有不少坊,不但与花,可以说整个宋朝除了不易存贮的外,几乎所有物产、奇珍异宝在这方圆三公里范围内能买得到,甚至能说这一带就是现在整个世界商业的精华。

坊也要选择的。

刘昌郝转了好一会,走进一家坊,这家坊规模很大,正中坐着的掌柜大约五十来岁,与刘四根那种皮笑肉不笑的笑咪咪相比,这个老掌柜给人一种很舒服的儒雅之气。

知人知面不知心,以面相观人很不靠谱,但刘昌郝也没有其他的好办法。

他走了进去,相比于尉氏两个小坊,这家坊规模要大得多,也有许多籍。

他一边翻看一边听着店里伙计与顾客的对话,很难看出一个人的好坏,然而必须得有一条,他们能做到和气生财!具体一点是态度好,不以衣冠看人。

京城士子多,不时有士子进来买或看。

刘昌郝忽然拧起眉头。

宋朝印刷术发展迅猛,几乎全国各地都有印的作坊,院,一些大型私塾,还有各地民营的坊、肆、籍铺。也有官办的,包括国子监,据说国子监里藏有十几万块经史方面的石雕版,但是纸张有着严重问题……

已经有了比较薄的宣纸,贵不说,也不宜印刷。竹纸也有了,然而技术未过关,一碰就碎,暂时不能用来印刷。印刷用的还是传统的麻纸、藤纸、楮皮纸,质量绝对是没有问题的,不用狠力都撕不碎,并且很厚,能当衣服穿,甚至能当盔甲,不如铁盔甲,但不比布盔甲差,又因为有融纸浆在里面,比衣服还要保暖。

无疑,纸的成本变得很大。

油墨跟不上去,那怕铜活字出来字都不敢印小,否则笔画多的繁写字便会印糊掉认不出来,因此一页一般只有一百来字,后来一页怎么着也有六七百字,字小的都超过了一千字,这意味着浪费数倍的纸张,纸多贵哪!有一门好处,看这种不易得近视眼。

装订也有问题,但刘昌郝不确定是纸张原因还是油墨原因,不敢随便乱说。

所以籍贵得怕人。

刘昌郝还忽视了一条,盗版。

宋朝商也防盗,一般在刻时,他们会在首尾刻一图记{防伪标志}与牌记,牌记会载有出版人、刻人、出版日期以及防盗宣言。“眉山程舍人宅刊行,已申上司,不得覆版”。我这本已在官府哪里备了案,你们不得翻印。

官府也查盗版,查到后销其雕版,然而不管用,各地都有盗版商,特别像苏东坡这些大文豪,盗版商专门盯着他的文章,然后苏东坡无奈地说:“某方病市人逐利,好刊某拙文,欲毁其板。”

的成本除了人工费,纸墨外,还有雕版的成本,卖得越多成本分摊得越低,反之盗版风严重,卖得少,成本就会越高,价居高不下。如王琪出任苏州知府时,将自家珍藏的杜甫诗集拿出来印了一万本,每本20册,以一贯钱的价格销售,因为便宜,瞬间抢之一空。实际不管多少卷,这本不过十几万字。当然这是诗集,占纸张,不大好说,可七十几万字的《汉竟然售价五千文,一头大肥猪也不过三贯来钱。

但宋朝已经比以前朝代好得多,特别是上古时代,只能在竹简上抄。

刘昌郝来到掌柜面前,他只能从衣着区分出此人是店里管事的人,究竟是东家雇来的掌柜,还是东家本人,那就不清楚了。

“徐大丈人,吾着写一本蒙学,欲托贵家印发。”

老人姓徐,是别的顾客呼出来的。

“让某观一观。”

不能说轻慢,也不能说有多尊重,毕竟刘昌郝岁数太小,“美丽”的相貌又颇让人无语。

刘昌郝拿出那本三字经,实际就是几张纸,只有几百字。

老人愣了一下。

自东汉起,“经”的地位越来越高,不管是儒家或佛道。

如佛教,中国也着有许多佛教籍,然冠以经的只有一本,禅宗六祖慧能的《坛经。

或者其他方面的,如两晋大学者郭璞所着的《水经、《葬经,扁鹊的《难经,宋人根据华陀遗着整理出来的《中藏经,算经十{周髀算经、九章算术、海岛算经、张丘建算经、夏侯阳算经、五经算术、缉古算经、缀术、五曹算经、孙子算经}。

搞不清作者的《青囊经、《山海经、《黄帝内经、《神农本草经等等,与儒释道无关,但在学说史上有着极其祟高的地位。

儒家公认的只有十三本是“经”{易、尚、诗经、周礼、仪礼、礼记、春秋左传、春秋公羊、春秋谷梁、论语、孝经、尔雅、孟子},三字经可能是宋末大儒王应麟写的,但原来的名字未必叫三字经。

当然,随着三字经的流传,大伙对它冠以经命名也没有争议了,因为它就是蒙学上的明珠、皇冠、“经”!

刘昌郝没有弄清楚,大咧咧地在名字写下了三个大字:三字经。

徐掌柜还没有看到内容,只有薄薄的几张纸,这个无所谓,因为这时代许多籍皆不长,如周师厚的《洛阳花木记仅六千余字,也有更长的,南宋史铸所着的《百菊集谱长达四万两千字,但有许多是更短的,唐庚的《斗茶记只有四百字,范成大的《桂海果志《桂海花志只有六百字。

与长短无关,徐掌柜直愣愣地看着那个经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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