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思考人生第30天夏油 通透世界……（2 / 2）

好半晌，继国夫干笑一声，讷讷：“殿说笑了。”

夏油杰挑一侧眉头，他看去像是在说笑？

继国夫轻叹一口，：“以我的体，即使离开这里也没有多少活头，何必拖累缘一。而且……”她微微晃神，低声，“岩胜还在这里呢。”

她为了缘一，幽居在这座小院中，岩胜见面的次数屈指数。她这一切是为了保护缘一，这不代表她不会对被她疏远的岩胜心生愧疚。

“岩胜君是继国家主精心培养的继承，一些外部原因不会影响到他在继国家主心目中的地位。”夏油杰将茶杯放到矮几，语平静，“他会继承继国山城。”

继国夫笑了起来，她轻轻摇了摇头。

并不仅仅是继承权的问题。

见继国夫神情坚定，夏油杰不再劝说，只：“您不去，缘一未必愿意跟我离开。”

“我会跟那孩子说的。”继国夫轻声。

夏油杰不再劝说，虽然继国岩胜是个没有咒术天赋的幼崽，但毕竟是继国夫的孩子，会挂念他也是正常的事情。

将杯中的陈茶一饮而尽，夏油杰起：“夫，我带缘一出门了。”

因为夏油杰的点名要求，他在继国山城客居期间将由继国缘一作陪，继国家主只会盯着缘一有没有失礼，惹到贵客。

今日是七五三节，是属于三岁和七岁的女孩和五岁男孩的节日。这个年龄段的孩子盛装打扮，跟父母前往神社参拜以祈求平安长大。

继国岩胜和继国缘一今年是五岁。

不同于继国家主巴不得立刻就死掉的缘一，继国岩胜作为继国家主喜爱的继承，他然愿意带着继国岩胜去了一趟城中的神社。至于继国夫，她对外的名声是重病修养中，禁止外出。

不过，有夏油杰在，不管继国家主心中有多少想法，他也得捏着鼻子给缘一准备得体的华服，带着他一去神社。

之前还在『摸』着虹龙的男孩走到继国夫的边，由着她为己穿『色』的鹤纹羽织，捋平衣服的褶皱，然后『摸』了『摸』头。

“要玩得开心哦，缘一。”

“我会的，母亲。”缘一仰着头，一板一认真地回答。

继国夫不禁笑了起来，她看着缘一主走到夏油杰边，牵起他的手。一同向外走去的时候，她的神情恍惚了一。

缘一今日穿的不是陈旧的红『色』小袖，而换了『色』襦绊、鹤纹羽织和黑『色』马乘袴。而声称要去神社凑热闹的源家殿也穿着鹤纹羽织和黑『色』马乘袴，一大一小站在一起，明明五官毫无相似之处，但莫名契合的度总让觉得他两个才是兄弟。

这个世，真的有一见如故，没两天就好得跟亲兄弟似的吗？

她实很想怀疑那位殿的真正目的，但是，看着他的睛，再看看缘一罕见『露』出的笑脸，继国夫暗暗摇了摇头。

罢了。

她要相信缘一。

那孩子从来不言不语，说不定，他看得比谁清楚呢。

***

缘一跟悟一样，是世间罕有的天才。

夏油杰很确定这一点。

在发现缘一能够看到咒灵后，夏油杰然认为他有着咒术师的天赋。不过，简单测试之后，夏油杰发现，缘一不仅有着咒术师的天赋，他还拥有着相当观的纯澈灵。

双重天赋。

要知，当今咒术师中，除了夏油杰这个天生作弊的，由负面情绪制造出来的咒和沟通天地然的灵几乎无法兼容在一具体中。

咒术师原本就是从阴阳中分裂出去的。没能继承到灵但有一定天赋的阴阳师后裔从负面情绪中挖掘出了咒的概念，这个群体渐渐壮大，最终形成了阴阳分庭抗礼的咒术界。

反观阴阳师，他不是不能从负面情绪中提取咒，以着咒的概念，只要有负面情绪，就能够制造出咒。但负面的情绪会污染灵，灵受到的污染一旦超过某个界限，阴阳师不会因此变成咒术师，他只会堕落成妖鬼。

不过，缘一的情况明显要更特殊一些。他的体里，天生的咒灵持平，完全不存在哪边污染哪边的情况。再加他的情绪始终平静至极，这两种量就十分安生地待在体内，倒让缘一表现得跟普通无异。但是，只要夏油杰教他咒灵使用的方法，这孩子一点就透。

最让夏油杰惊讶的是缘一的睛。

在缘一的中，世界是透明的。

因为一切是透明的，所以他看得到皮肤的肌肉血管内脏，看得到咒的流，也看得到咒灵和鬼魂。

这些功能，是不是听去有些熟，仿佛跟某双苍蓝六撞了技能？

世家的血统论虽然挺恶心，但不得不说，以着血统为纽带传承来的家族底蕴不凡，最起码，如果是在五条家那样的世家里，像是缘一这样的天才不至于被当成患了耳疾的闭儿，任由他在角落里荒废生命。

值得一提的是，缘一中的通透世界里，夏油杰是不同的。他的体并没有被这双睛剖析，透过皮肤，直视内脏。

也难怪初见时缘一会是那样的态度。

夏油杰并不意外缘一没能看出他的真实，他恢复记忆起，他一直有意识地用神魂蕴养着这具体。隐藏真是最基本的『操』作，缘一的睛再破格，也不及夏油杰神魂的规格，然无法用目光剖析他的体。

夏油杰无意向缘一解释原因，就让他觉得他本来就很特殊吧。

牵着缘一的手走出小院，夏油杰看着一直盯着他手掌的缘一，心中微。

“缘一。”

缘一抬起头，看向夏油杰。

夏油杰眉弯弯，轻声：“你想不想看看我中的世界？”

缘一认真地思考了一，然后点了点头，：“想。”

他从前以为己是一个普通，大家看到的是他中那个通透的世界，直到遇到了夏油杰才纠正了这个认知。他意识到了己的特殊，不过他并不孤单，因为让他认识到这一点的同样十分特殊。

他好奇杰中的世界，还有中的他。

他希望杰中的己最起码能够看得过去。

一红『色』小振袖和服的般若出现，少女模样的特级咒灵嘻嘻笑着，怀里抱着两张赤『色』的恶鬼面具，而少女头歪戴着的鬼面也变成了相同的赤『色』。

夏油杰看向缘一，说：“暂时交换一只左怎么样？”

缘一点头：“以。”

“般若。”

“交给妾吧。”般若怀里的赤『色』鬼面，左的部位晕开血『色』，“术式·赤般若！”

两张赤『色』恶鬼面具，夏油杰和继国缘一一一张，戴在了脸，并毫无停滞地融进了皮肤中。

“这一次赤般若的生效时间为两个小时。”般若嘴唇轻抿，有点不甘心。

她共有三种般若面具，赤『色』的般若面具有着交换外貌和能的作用，但会根据能的低而有着不同的生效时长。哪怕是特级咒灵和大妖怪之间交换全部外貌和能，以着般若的能能够维持三天的时效。现在，夏油殿和继国缘一不过交换一只睛的能，她却只能勉强维持两个小时的时间。

殿果然是最强的。

但是，好扎心。

“足够了，素姬小姐。”缘一『摸』着紫『色』的左，他仔细地看着周围的景『色』，然后看向夏油杰，由衷：“真漂亮啊，这个世界。”

“缘一中的世界原来是这样啊。”夏油杰的左经变成了黑『色』，他用这只睛打量着世界，目之所及，一切被透析得清清楚楚，比照x光还清晰。也正是因为太清晰了，比大多数丑出了一定境界的咒灵还要伤睛。

研究通透世界的同时，夏油杰没忘塞给对方一面铜镜，让他好好看看己的模样。

能够透析万物的睛固然让占据了不少优势，但照镜子的时候只能看到一堆肉块和血管，那场面实在惊悚。

轻薄的灵覆在两交换了的左，挡住了变化的瞳『色』。

刚出了小院没一会儿的夏油杰和缘一回去了一趟，缘一在继国夫略带诧异的目光里认真地盯着她的脸看了片刻，然后抱住了她的腰，低声：“母亲也很美。”

继国夫怔了怔，复又笑了起来，低声：“你这孩子啊……”她就不问这个“也”从何而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