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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1章 帝裔(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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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世界,从来没有绝对的合作伙伴,利之所及,谁才是最后的赢家?

……

一声激越的清啸声响起,就见一道剑光从地面拔起,飞跃十丈距离,将门楣上的枢居二字劈成了两块。

冰寒的杀意,以不可测的速度,倏然撞了进来。

那一瞬间,仲堃仪如沦寒冰地狱,脑中只有一个念头:如若不跑,必会死在这道杀意之下。

恐怖是如此真实,他卷起桌上的绢帛,一闪身,就从一道暗门中溜了进去。

枢,居两截木牌砸下,在壬酉脚下摔得粉碎。壬酉眸子猝然睁大,死亡在一瞬间将他笼罩,吞没。

没有任何逃生的机会。

十丈之外,巽泽嘴角噙着一缕猩红,身形被一袭红衣覆盖,背负阴郁苍天,宛如神魔。

一字一字,肃杀狞厉:“我的人,你也敢动?”

他淡淡的笑了笑,和煦的笑,身子冲天而起。

“玉衡郡主!”

壬酉大吃一惊。

几十道剑气从四面八方疯狂涌至,壬酉只觉得全身被狂飙之气生生刺穿,甚至来不及惊呼,就感觉被撕成了碎片。

夹杂着嘶啸,八剑瞬间将壬酉钉在了地上。

速度之快令人咂舌。

天地万物都寂静下来。

悠远之处,巽泽落下,淡然而立。

“我曾经摧毁你的机关,用雷火珠警告过你,天下谁都可以动,唯独慕容黎不能动。”

“你无视我的警告,妄图解开封印获取神力,撕毁了与钧天帝缔结的百年契约,说,该当何罪?”

壬酉霍然惊道:“你说什么?”

“年纪大了,容易忘事,我来帮你回想。契约书有言‘婴矦为朕司命神佑,以护国,立万世为己任,今受朕命封苍茫神力,以血立誓,缔结契约,世代护之,不可解,不可贪,不可念。不得朕后裔之令,若毁契出世,则以刺刑吊足三日,雷火灸之,为天助兴。”

“全族生祭。”

“大司命,怎么,时隔百年,竟不遵帝令了吗?”

巽泽淡淡的语调仿佛锁链,锁住壬酉的每一缕心神。

壬酉的脸色一瞬间戛然凝结:“血誓契约。你……怎么会知道的?”

婴矦族的禁忌若有外人知道,最有可能就是他

壬酉的神色渐渐变得尖锐,这个叛徒,必须立刻清除,否则就是一块毒瘤。

他有足够的信心不让血誓降临在自己身上,何况一个外人,知道又能怎样,他的秘术化身千亿,想从八剑下逃身,简单至极。

很快,他就能彻头彻尾的安全了,但为什么,他却感到他的血液在极速流失。

他惊骇的发现,八剑钉在他的身上,带来撕心裂肺的痛苦,是真实的痛苦,不是不败不灭下的轻微擦痕。

他每挣扎一下,锋利的剑刃就撕裂他的骨骼一下,他流出的血,完全被八剑吸食,没有一滴淌在地上。

他疼到不敢再挣扎分毫。

这感觉是从未有过的真实,他望向巽泽的目光渐渐变得恐惧。

“你不是喜欢以诡谲之术窥探人心?难道还没窥出,我才是你的主上。”巽泽红衣拂动,如帝之尊,神之威,一步一步向壬酉走去,“不败不灭,身化千亿的秘术乃我先祖所创,看在婴矦族守护神力的份上传授给你先祖,你的真身分化千亿,我也能杀你千亿次。”

壬酉的面容,是无尽之惊骇!

“你是……钧天帝后裔?”

是他的主子,应俯首叩拜的陛下。

他早该去猜,若非拥有钧天创世之帝的高贵血统,世间怎可能有人同时将剑道,机巧筑建,毒蛊之术发挥到极致。

若非与他有渊源,巽泽怎会独留玉衡,不一开始就随慕容黎前来开战。

若非他一而再再而三触碰巽泽的逆鳞,巽泽的容忍怎会降到零。

他解除契约,已是叛臣。

这一刻,壬酉好像明白,什么叫炼狱。

血誓,全族生祭,以刺刑吊足三日,雷火灸之。

叛臣,死不足惜。

巽泽的目光随之而上,轻轻扬手,壬酉被八剑钉住的身子缓缓透剑升起,八剑却纹丝不动钉在地上,骨骼在剑刃的摩擦中发出咯咯咯的碎裂声,残酷惊悚。

“看在你族守护神力百年的份上,我本应饶你不死。但你毁我先祖陵墓,伤我亲近之人,要我怎么杀你?”

“我应怎么杀你,才对得住死得其所四个字?”

壬酉身子在剑锋不住的摩擦下,已血肉淋漓,疼痛比之剜心强烈百倍,早已汗如雨下。他的斗志完全被瓦解,失魂落魄的侧头,卑微如蝼蚁,不敢直视巽泽:“主上饶命,吾之所为,天地可鉴,都是为了钧天呀。”

听到钧天二字,巽泽脸色陡然一沉,挥手,八剑化为一道璀璨之光,入了剑匣。

壬酉整个身子砸落在地,巽泽冷冷的看着他。

他立刻跪倒,一步一叩首,拖出一条血印,跪爬到巽泽五步前止住,叩首伏地,句句肺腑:“先帝以灵魂为祭,封印神力,止干戈,断世人念,为的是天下一统,盛世永存。可钧天立国才三百余年,国势衰退,旁系后裔啟昆空有天下共主之名,治国无方,无力挽帝国颓势,最终败亡,致天下分崩。诸侯并起,各自为王,先帝在天之灵只能泣魂哀歌,天命传说现世,引诸侯逐鹿,我苦心筹划,只为找到先帝正统后裔,将天下兵权交给主上,复辟钧天,重振昔日天下凝一之雄风。”

“主上,微臣殚精竭虑,只想再看一遍钧天盛景。”

巽泽冷冷看着他:“先祖已携后世子孙避世,何故惹尘埃。”

壬酉凄声哭泣:“避世,是因天下一统,百姓安乐,可天下大乱,无处遁形,先帝仁心,主上为先帝后人,当真能坐视不管吗?”

巽泽戏谑淡笑,双足猛然踏了一步:“这就是你迫害瑶光国主的原因?”

狂悍劲气透体而下,壬酉猛跌到地面,不敢抬头:“主上明鉴,微臣并非针对瑶光国主,八剑的天命传说,引诸王抢夺,就必定有最后夺得半壁江山的赢家。婴矦一族羸弱,想从乱世中夺取天下兵权,无异于痴人说梦,我自始至终对付的,从来只是最后夺取了神兵的获胜者,一举从他手中拿到天下兵权。”

他已泣不成声:“我万万不曾想到,瑶光国主是主上的人,若一早知道主上身份,借我一万个胆子,我也断然不敢布局谋害主上及瑶光国主。”

巽泽幽幽道:“这么说,倒是本郡主的错,没有提前通告你一声。”

“臣不敢。”

淡淡的剑芒倏然闪现在巽泽全身,凝结成一柄无形之剑,指向壬酉:“给你一个赎罪的机会,你如何埋葬了瑶光国主,就如何把人完完整整送到本郡主面前。”

壬酉脸色煞白,愣在当场,一时无措。

入了黄泉的人,如何还他,头顶悬剑,他在经历着漫长的凌迟。

突然,他的心紊乱了。无论这个可怕的误会是如何产生的,他能确定一件事,那就是,巽泽看他,就像看屈膝污泥中的小丑,这位帝王后裔,并不会因他的伟大忠心而感动,只有厌弃。

他毫不怀疑,巽泽要杀他。

他悲泣匍匐,如一个忠心耿耿死谏陛下的臣子:“主上,难道你不想一统天下,坐在九重金殿上,接受万民敬拜,建立如先帝一样的盛大功业吗?”

巽泽淡淡不语。

功业。肤浅。

“如今,仅仅一步,天下兵马权尽在掌握。”壬酉眸中闪过一道光,仍旧泣血陈情,“主上就可踏上九重金殿,让万民诸侯百官跪伏,呼您一声陛下呀。”

“权利,于我何干。”

巽泽双眸冷电抬起。

壬酉心下一寒:“帝室后裔,乃为天下正统,主上。”

“苍生,于我何干。”

“天下,于我何干。”

巽泽傲然而立,一字字都如重锤般轰在壬酉心底。

不绘山河,只绘心头长空。

因而不求,不求为天下共主。

他在的地方就是天下,他心之所向就是天下。

他愿把天命给谁,谁就是天下正统。

他的天下,只有慕容黎。

慕容黎就是他的心头长空。

壬酉胸中似有一股气怒冲而出,却无处可宣泄,忍不住一口鲜血喷出。

他奉之为圭臬的,巽泽弃之如敝履。

他的忠心,巽泽不需要。

他凌乱的爬着,只想逃走,再也不敢在这个人面前多呆一秒。

人影一闪,巽泽揪着他的头发,将他拎了起来。

巽泽嘴角浮着一丝和煦的微笑:“我说过,你的分身术对我没用,难道你又忘了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道理。”

壬酉无尽惊骇,极力挣扎。

“说,帝棺在何处?”巽泽扭动壬酉头颅,让他面朝苍天,宛如擎的是一只鸡,让他的后脑勺贴紧后颈,脖颈暴露在无形之剑下,准备割开放血。

壬酉惊骇的面目直接僵硬,眼中只有狂乱恐惧,尖叫:“没有……帝棺。”

巽泽微笑看着他:“那么,你就没有生路。”

壬酉早已抖到不能控制上下唇,吃力道:“主上,您不能……杀死臣……否则……”

否则怎样,巽泽不想知道。

他的笑容渐渐冰冷:“你可曾见过一个人的血缓缓流尽,染红了整个身躯,那浸血的衣物像一块裹尸布,拖出十里红地,我说过,要让这个凶手以十倍之痛来偿。那么,你就慢慢享受,鲜血流到最后一滴的绝望。”

壬酉还来不及惊呼,脖颈一股凉意滑过,他就看到鲜血飙升,在他眼中绽放成一朵美丽的地狱曼陀罗。

杀鸡放血,怒飙十丈,造一束鲜红之花。

巽泽若要杀谁时,就必定会杀。

“演戏。”他勾勒一抹狂邪,“玉衡才是佼佼者,你,太菜。”

直到壬酉脖颈冒出的最后一个血沫,渐渐被风吹散,他的挣扎与惊恐才变成平静。

突然,四菱峡谷的四个方位同时发出一阵狂龙嘶啸,宛如天崩地裂,震耳欲聋,声声刺耳。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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