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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香辨美食(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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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净没带够钱,只能拉着廖华去路边摊吃鸭血粉丝。老板煮好第一碗,蒲净帮着加好香油醋辣子,让廖华先吃,自己对着卷宗看。

第一位死者蔡耕耘,一年前遇害,家中打渔为业,也狩猎。尸体在渠安村的水塘找到,经验尸乃溺亡,腹中有一只闸蟹和一块狐狸绣帕,水塘里还有一只血淋淋的狐狸。同日,金陵广场的公榜上插着狐尾镖和狐文密信,信的开头对照《西华蛮文通考》解出“菜”“耕种”两个词,理解为蔡耕耘的名字。

廖华嚼着鸭血块,“这个案子太过灵异,当时刑署的官员没有一个愿意接手,最后被分配给我,只得硬着头皮查。那蔡耕耘平生与人无仇无怨,不嫖|娼不赌博,家里买不起酒,为人老实本分,父母也都是普通渔户,家里穷得叮当响,我实在找不出谁有害人嫌疑。”

“蔡耕耘生前可曾经历过灵异事件?”

廖华拿手帕擦擦嘴角香油,“有。蔡耕耘经常上山狩猎,猎到过不少狐狸。蔡耕耘的母亲说,有一天他慌慌张张从山上下来,直喊‘见鬼了’,母亲问怎么回事,他说在打死一只狐狸后听到山里狐鸣声此起彼伏,好像在说‘还我命来’,蔡耕耘受惊,拖着死狐狸跑了。又过了半个月,蔡耕耘遇害。”

蒲净道:“竟有此事?”

廖华点头。

老板又端上来一碗粉丝,蒲净将卷宗合上防止被汤汁溅上,“萧恪呢?”

“萧恪的案子就更稀奇了。”廖华道,“这萧恪是个落魄书生,原本家在云港,家人出海难死了,只剩他一个来到金陵。跟他一起摆摊的有个郦生,称此人性情孤僻,通常独来独往,被害前一个月左右才开始到街头卖字画。夜晚时常露宿街头,天气恶劣便躲到庙里住。平时他邋遢得不成样,死的那天却像精心梳妆过了,洗干净穿了新衣服吊在树上。别说,脸上的灰洗掉,还真是个俊俏的小哥。可惜了。”

“郦生说,萧恪死前那天,摊子前来过一个老妇,买了几张字画,和萧恪聊了不久,之后便走了。”

蒲净刚要接话,街上浩浩荡荡涌过一队扬着三角旗、报箱子捧传单的年轻人,胸口佩银徽。廖华闻声回头瞧了眼,嗤笑:“给大选拉票的,专喜欢在饭点挨个酒馆发传单。别愣着,继续问吧。”

蒲净抿了口茶解油腻,“廖长官是准备投林执官还是连执官?”

廖华斜眼看他,“蒲公子对沁灵的政事似乎很有兴趣。”

蒲净笑笑:“以前在玄冥国,从未感受过百姓参政这股浪潮。有言道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来了沁灵后,才知道为何匹夫有责。若不小心走了眼,把不会执政的人推上去,罪过可就大了。”

廖华笑道:“选错了撵走即可,也不是没有先例。”

蒲净道:“廖长官忘记回答刚才的问题了。”

“你是说投林还是投连?”廖华看着他,“林将军豪气干云,性情端庄,能服三军。但若说权衡利弊、审时度势,乃至统领举国上下民事政务,到底不及连执官老辣。说句不中听的,林执官能攀到这个位置,多少借了她是女子的噱头。倒是蒲公子,看好谁?”

“我这外邦人只有看热闹的份,哪里懂那些。”蒲净道,“只是忽然想到,狐妖的案子给林执官惹了不少流言。今天杨瑜的母亲来刑署,点名要林执官遭天打九雷轰。这案子若不快点查清,恐怕对她竞选不利。”

“林执官若真枪实弹,流言蜚语岂拦得住的。”廖华道,“不过说来也巧,林执官家以前是猎户,以前没少做狐狸的皮草制品。”

蒲净道:“这倒不奇怪,坊间那些流言,多少有这个原因。”

“流言可能不仅是流言。”廖华道。

蒲净顿了顿,拿袖子抹嘴,“当初上面把狐妖案转给霍长官,当真是因为廖长官破不了案?”

廖华愣了愣,哈哈一笑:“蒲公子想多了。霍卿除了比我查案子利索外,其他跟我差不了多少。”

蒲净道:“依我看,最大的不同是霍长官从不信坊间传言。若拿坊间传言当证据,破了案只怕也是冤案。”

廖华沉默片刻,“蒲公子是来找本官谈案情,还是来拿本官寻开心?”

蒲净道:“廖长官看起来不太开心。”

廖华道:“你我各有一碗鸭血粉丝,我吃完自己的抢走你的,你开心么?”

蒲净笑而不语。

回刑署后,蒲净提了个食盒找霍卿:“在下请求霍长官派人请蔡耕耘的父母来刑署配合查案。”

霍卿没顾得上用午膳,把从福娘庙带过来那群女神徒审了一圈儿,正饥肠辘辘,闻着香味儿打开食盒,取出一带盖儿的碗,打开看,鸭血粉丝。

霍卿道:“蒲兄想查谁,只要和案子相关,直接吩咐下面拿人,不用请示我。对了,吃完东西再跟我去趟金莲馆,今天他们老板贺咸亲自来。”

贺咸是金陵数一数二的豪商,产业涉及茶叶、布匹、珠宝、瓷器,金莲馆对他不过九牛一毛,平时馆子交给掌柜的打理,上回去店里没见着贺老板真身,刑署也不好直接传唤这位大人物,只好再去跑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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