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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 作数否?(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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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缨的每一座城,皆有一种香,也许是雍容之牡丹,又可能是清雅之兰。即使落缨已然国破,覆灭的亦只是国,一城一花的传统,仍是流传持续。

嗅花识城,昙汐知道,自己前行的方向虽然一直在变,却在逐渐靠近这个美丽国度的帝都——流年城。

在被上一批死士的挟持的时候,她闻到了彼岸花的味道,这是植于沙华城的花朵,瞑皇兄焚涅所在的城池。那一刻,她是欣喜的,她以为她会见到她的那位妖娆更甚沙华的兄长……

可是,她终归是不该对任何事怀抱希望的么?

当他们死在她的面前的时候,鲜血染红了视野,她拼命地逃,拼命地逃……这是唯一的一次,她在面对明知躲之不去的宿命之时,拼命地逃亡。她往那花香浓郁的方向逃,往那沙华城的位置逃,往兄长所在的地方逃……

逃不过,失去武力护身的她,她终归逃不过死士的围追。

即使她用出了神殿的术法,那来自神殿的神秘仍然未能截住死士们的脚步,在她微弱的灵力耗尽之时,也重新落入了虎口狼牙。

想要将她带往流年城的这批死士的主人,会是谁?莫非是那位近日登基的帝王?

昙汐开始怀着希翼,希翼有关自己的流言尽数属实。她是不详的妖姬,是会让身处的国家天灾降临、朝动人乱的女人。它也会陷入内乱么?它也会遭覆灭么?如果她当真是那祸国妖姬,那么她诅咒这个粉碎了她的梦的男人,你所希翼的一切,将会尽皆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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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风由竹林中惯入,青脆的竹摇曳着,沙沙的声音层层回响,带着点滴的凉意。

藏身竹林深处,依稀可以透过重重青翠,望见那竹楼下立着的二抹身影。一墨,一白,一如暗泽墨夜,一如皎皎白月。听不清他们正在交谈着的话语,毕竟距离这样地遥远。并不是躲藏于暗处的人不愿意接近或是不屑接近,而实在是其已无能为力。若是往前几步,恐怕就会为那拥有怪物一般能力的国师凝夜所察觉……

不过也幸好,他们所在意的并非那二人的谈话内容。

——他的身体情况如何?

——瞧不出异样。

——但也应该撑不了多久了吧?

沧然殿人均会的唇术在这个时候发挥了作用,不必担心己方的交谈会遭人听了去,眼眸睇向对方,启自唇瓣的话语,尽入眼底。

无声交流中的人没有发觉,竹楼的那袭着漆黑长袍的身影,白玉面具后的眸,于他们所处的方向,有片刻的停留。

“凝夜,怎么了?”女子疑惑地出声。

“没事。”淡淡地应答,他回首,视偷窥者如无物。

两道身影,一前一后地离去。

楼兰望着前方缓步前行的人影,面上漾起轻风似的笑,她想起来,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像这样以自己原本的身份与凝夜一同走在阳光下了。抬首,阳光极是耀眼,没有了人皮面具的阻隔,投射在面上的光有暖暖的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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予澄立在院落里,眉宇颦起,带着些像是“咬牙切齿”的感觉。这样的神情竟然出现在她的面上,很是稀罕,故而沧然殿原本的侍人都看得有些眼直。毕竟,予澄在成为流云皇后的近侍宫女前,是国师凝夜的言灵,一个不喜不怒,近似于影子的存在。

现在,他们看到了这个“影子”属于“人类”的一面,她竟然在生气。

近几天被调拨来的侍人们,他们匍匐于地,不少人都在拼命地叩首乞饶。这并不是一件奇怪的事情,毕竟他们也并非尽数为其他势力插入的暗哨。即使是,也有可能只是遭到收买,金钱与声音孰轻孰重?

入宫为奴为婢者,他们已与外界切了联系,还有什么,可以重得过他们自身?

予澄恼的,并不是他们的软弱,而是默许了这一切发生的那位王者。高坐王座之上的君王不愧为覆灭了落缨的叛军主使者,助他叛变的二个友人,一人在权力划分的关键时刻被调离了帝都,另一个则更为干脆地遣送回国……他不似随帝架空了凝夜的权力,更不似随帝之前的皆帝直接向凝夜亮出了獠牙……他只是利用了沧然殿处地的便利……

沧然殿是为宫中府,既为宫中府,那么它究竟属“宫”还是属“府”?没有人为它设下定义。殿内的人少了,而国师又护主有功,内务总管恐沧然殿人照顾不周,送来一批侍人,从道理上来说也算不得错。

算不得错,但也并非无法拒绝。然而现今的沧然殿中唯一拥有拒绝的权力的人,国师大人也不愿理会,采取了放任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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