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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薛教头之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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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现尸体的地方是城内河的一处桥下,周围已经围了不少人看热闹,衙门的人已经到了,见到韩稚身着官服头戴乌纱的王渊便微微颔首,“子燊,来啦。”

王渊不过三十来岁年纪,哪怕身着官服也颇有一副温和儒雅的文人模样,看得出来与韩稚关系不错。

“王兄,情况如何?”

“初步勘察完毕,尸体抬回县衙让仵作验明死因。”王渊道。

尸体被白布盖着,几个衙役正准备抬走,丁长舒拦住他们,“且慢。”

王渊微微讶异,又看到藏在丁长舒身后不肯露面方天赐问:“这二位是?”

韩稚道,“我朋友,叫他们停一下,我也看看。”

方天赐便站在远处遥遥看着韩稚跟丁长舒在一旁仔仔细细查验尸体,没过一会儿便让衙役将尸体抬走了,方天赐急忙凑了过去。

只听王渊说道,“是早上出摊卖豆浆的小贩发现的尸体,尸体不着寸缕漂在水面上,应该是泡了整整一夜,初步查验死者身上没有其他外伤,身上有很浓重的酒味,不排除是酒后失足。”

韩稚微微蹙眉,“薛教头酒量水性很好,从来都是千杯不醉,更不可能喝醉还赤身裸体的掉进河里淹死!”

“所以疑点很大,还需要仵作的进一步查验,子燊且先随我回府衙,这二位……也一起来?”

“死者长年练武小腹平坦紧实,尸体被水泡了一夜有些浮肿,但腹部依旧平坦,说明死者是死后才落入的水中。”丁长舒忽然说道。

王渊饶有兴趣的看着他,“有道理,接着说。”

丁长舒又道,“身体没有伤痕,便可能是内伤或者剧毒,也不排除窒息而亡,死者身上除了浓重的酒味,还有一股淡淡的香味。”

“香味?”王渊问。“这倒是没闻见。”

方天赐想了想,丁长舒大小就鼻子灵,能闻到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也不足为奇。

“像是——女子身上的味道。”丁长舒面无表情道。

王渊韩稚方天赐都略表讶异,只听韩稚喝到,“崔胜!过来!”

清早来告知案子的那位弟子便跑了过来。

“你老实告诉我,薛教头在外面是不是有女人?”

崔胜一愣,随即回道,“总教头在飘香院有个相好两年的姑娘,叫做红香,昨晚总教头便是去了飘香院喝酒。”

王渊若有所思,片刻后招呼到,“来呀,带飘香院的红香回府问话。”

好巧不巧,这条河的上游便是飘香院,薛玄裸死河中,身上的酒气香气必定跟飘香院脱不了关系。

只听王渊惊堂木一拍,堂下跪着的红香姑娘便哆哆嗦嗦的伏在地面。

“抬起头来,飘香院红香,本官问你,薛玄昨晚何时到的你飘香院,又何时离开?”

“回大人,昨日薛教头酉时来的飘香院,与奴家在房内歇到戌时便离开了。”

“离开之时薛玄可有喝醉不省人事?”

“不曾,薛教头酒量很好,奴家从未见他醉过。”

“薛玄离开之时你可有跟着离开?”

“没有,奴家还有其他客人,不能随意离开,这点飘香院的姑娘们都能作证。”红香说着说着便哭了起来,“大人,薛教头与我相好两年有余,对奴家百般宠爱,奴家欢喜还来不及,怎地会害他性命啊,求大人明察,还薛郎一个公道!”

堂上人人默然,只听丁长舒问道,“薛教头可有跟你提过有仇家之类的事?”

红香极度忍耐住了哭泣,认真想了想,“薛郎从不与我提这些江湖中事——”忽地眼睛一亮,“对了,昨日薛郎离开之时与楼下一桌客人起了争执,闹得十分厉害,还差点打起来。”

王渊道,“你且仔细说说,如何争执起来的?”

红香道,“奴家送薛教头出门时被那桌客人拦住了,非得拉我与他喝上几杯,那些人好似不像汉人,说话语调极为奇怪,咬字也生涩的很。只听薛教头忽然说了一些我完全听不懂的语言,便同那几个人剧烈的争论起来。薛教头喝了不少酒,性子也急,差点就要动手打人,奴家拼命才拦住他,妈妈又将那桌客人安抚了下来,薛郎这才离开。”

众人互相看了几眼,又听王渊问,“可还记得那几个外地人的相貌?”

红香仔细回忆一会儿道,“身形十分瘦小,几乎跟我一般高,皮肤比较黑,牙齿都比较黄,看一眼便能记住的样貌。”

王渊点点头,“来呀,张贴告示,全城搜捕身形瘦小,黑肤黄牙的外地人士。”

此刻仵作来报,“大人,查出来了。”

查出来什么?那便只有死因了。

“说。”

那仵作拱手道,“薛教头并非窒息而死,体内没有内伤,也不曾中毒。”

“哦?那便奇了怪了,不是窒息没有外伤没有内伤更没有中毒,那还能是何种死法?”

只听仵作叫人端上来一个白色瓷盒,“是蛊。”

乍听蛊字在场的方天赐和丁长舒便是最为吃惊,众人围上去看了看,只见瓷盒中躺着一条小指大小血淋淋的黑色软虫,微微蠕动,说不出的恶心。

“这种蛊小的曾在一本古籍中见过,起源于傣巫一族,进入身体后便直达心灶,瞬间阻断血液流通,导致猝死。据古籍记载,此蛊绝迹多年,不想今日还能亲眼所见。”

“听红香姑娘描述,飘香院内与薛教头起争端的几人相貌,与云南地区部分蛮族极为相似,薛教头可会说蛮语?”丁长舒问的自然是韩稚。

韩稚道,“薛教头是父亲十年前从云南带回来的,精通多种蛮语。”

那头绪便理出来了。

薛玄在飘香院与几个蛮人发生争执,被那几个蛮人下了蛊,身死之后又被人剥光了衣服丢进河中,破案关键便在那几个蛮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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