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历史 |

第三十七章、功德大典(1 / 2)

加入书签

宁厂镇闹热,这边建筑不同于其他地区,高低不平的地势促使吊脚楼的广泛修建,百姓都酷爱居住在这样通风又舒适的水上建筑中。

方天赐一路上基本没有合过眼,饶有兴致的观赏这不一样的风土人情。

这边的人说话口音重,有时说太快会理解不出其中意思,他哪里听不懂了会下意识的看公孙童一眼,公孙童便耐心的陈述一遍。

镇上的建筑密集了些,建筑格局也比较偏向于其他县城的样式,此刻黄昏落尽,街上正是到了最热闹的时候。

这与方天赐眼中的北方不一样,那边的城市黄昏后人便越来越少,尤其像一些设立宵禁的城市,刚入夜大街上便没几个人溜达。

而这等偏远小镇就不同了,家长里短聊天的,抽烟下棋的,小孩子玩闹的,酒馆里喝酒的茶摊上饮茶的,一片欢声笑语。

屋顶上炊烟袅袅,与落霞织映着,别样精彩。

众人问了一家镇上比较好的客栈,又去了一家当地比较有名的酒馆吃饭。

由于临近江河,这家酒馆的河鲜做的十分新鲜地道,道道小菜都上了红彤彤的辣椒,方天赐紧选慢选才给公孙童选出三道清淡的小菜来。

风卷残云之后,方天赐被辣出一身汗,正好驱走了下午落入江水中的寒气。

“这边的菜真是太好吃了,京城都比不上,哪里都比不上!”方天赐摸着肚子舔着嘴角一脸满足。

公孙童道:“蜀地美食天下闻名,水土不一,北方做不出南方的味道。”

丁长舒同宗家兄妹对鲜辣口味吃的习惯,这大概都拜丁诔所赐,丁诔年轻时常年驻守云南,云南人好吃辣,丁夫人也是地地道道的云南人。

侯府中每年都会有人送来新鲜的干辣子,方天赐成天赖在侯府蹭饭,久而久之,便钟爱上了这么一口。

从前便听说蜀菜麻辣鲜香回味无穷,可今日尝到,才觉超出自己的想象好多倍。

此时酒馆外头传来阵阵哭喊的声音,又听一个汉子带着怒气的粗暴声响起,“臭婆娘,你给老子放手!”

方天赐顺着门口看去,只见一个汉子被一个妇人抱着腿,那妇人声声哭号:“别打了,求求你别打了——”

此时酒馆老板在柜台一边懒洋洋拨弄算盘一边拿着账簿对账,嘴里叨叨咕咕,“张屠夫又在打婆娘,真是造了孽哟。”

听语气,似乎对这样的情况司空见惯了。

“真是岂有此理。”方天赐拍案而起,他方少爷平生最见不得打女人的行为,而且还天天打。

“宗夏!”他话刚落音,宗夏手中的酒杯便飞了出去,正好撞在那张屠夫的脸上,再摔在地上粉碎。

张屠夫哎哟一声,捂着脸四处张望:“那个龟儿子打我!滚出来!”

那屠夫穿戴的十分华丽,脖子上挂满了珠串,十个手指头戴满了夸张的金镏子,可惜长得五大三粗横眉怒目满脸煞气,见之只觉恶俗不堪。

这厮看了一圈没看到人,反身便又要朝那妇人踹去,这下丁长舒又将手中的的杯子丢了出去。

杯子命中那人胸口,瞬间被杯上裹挟的内力弹飞了出去。

那人捂着胸口疼的龇牙咧嘴,被他打过的妇人见他飞了,立马从地上爬起来冲过去将人扶起,好言好语的安慰了起来。

这时酒馆老板头也不抬的骂了一句,“瓜婆娘。”

张屠夫终于发现了丁长舒等人,他推开婆娘冲了过来,喝到:“你们哪个龟儿丢老子!”

声音洪亮像耳边炸响的铜锣。

方天赐嫌弃的堵上了耳朵。

公孙童笑道:“我们丢什么了?”

张屠夫逼近,看到桌上一模一样的杯子,“丢啥子?你们用杯子丢老子!”

“非也,非也。”公孙童摸摸下巴,“我们的杯子从来不胡乱往人身上丢。”

此时方天赐补充道:“专丢畜生。”

“你——”张屠夫吹胡子瞪眼,眼看就要动手冲上来。

他婆娘又冲进来抱住他的腰杆,哭喊道:“当家的,回去吧,别闹了,你要打我回家再打好不好,别在外头。”

张屠夫一脚踹开她,“都赖你个臭婆娘,赔钱货,破烂货,丢人现眼。”

说完又要一脚踹上去,宗雪上前抓住他的手腕,冷冷道:“我看丢人现眼的是你,大街上打老婆,你良心是叫狗吃了!”

张屠夫回头一见漂亮的宗雪,脸上瞬间换了衣服表情,他摸上宗雪的手,贱笑道:“哟,良心值几个钱?我看小妹妹样儿好乖哟,不如跟着张老爷我吃香喝辣,穿金戴银样样不愁。”

宗雪捏住他胳膊一拧,只听咔嚓一声,张屠夫顿时扭曲着脸惨叫了起来。

“若再让我知道你打老婆,就不是卸你一条胳膊这么简单了,滚吧。”宗雪顺带踹了他一脚。

那婆娘哭哭啼啼的上去搀扶,“当家的,你怎么了当家的。”

张屠夫疼得满头大汗,“我啷个了你看不出来么,手杆断了!臭婆娘,你真是老子的克星哟!”

妇人一个劲儿的抹泪。

公孙童道:“这位大姐,女人呢,不应该这般逆来顺受,不能总让人当成软柿子捏。”

妇人擦着眼泪道:“谢谢你们,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他是我男人,他啷个样子我也只能随了他。”

张屠夫疼着脸色煞白浑身哆嗦,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只能张着嘴哼哼。

公孙童无奈摇了摇头,道:“罢了,你带他走罢。”

“当家的,你莫慌,我带你去找大夫——”妇人费力的扶起张屠夫,摇摇晃晃的去了。

方天赐有些目瞪口呆。

“这么好的老婆那个混账玩意儿怎么就不知道疼的?上辈子得积了多少福才能换来这么个媳妇!”

此时酒馆老板端了一壶茶上来,道:“你们外地来的不晓得也正常,像这样的老婆,张屠夫家还有三个。”

“三个!”方天赐惊了,“他不就是个屠夫么?看他穿戴不像个屠夫的样子,家里还娶了三房小妾?”

“嘿!”酒馆老板讪笑一声,“以前倒是个老老实实的屠夫,也不知道上啷个折腾一番发了财,日子越过越好,人倒是活到狗肚子里去了。”

方天赐来了兴致,“怎么讲?”

酒馆老板便滔滔不绝的说了起来。

这张屠夫祖上一直都是以杀为生,张家人老实本分在本地是出了名的,刚刚那个妇人是张屠夫的原配妻子,原本还算的上是个小户小姐,看中他的为人才下嫁给了他,倒是恩恩爱爱的过了几年舒心日子。

几年前,张屠夫不知怎么回事,突然发家,买了宅子,还在镇上开了大大小小的商铺,据说在奉节镇还置了产业。

俗话说男人有钱就变坏,张屠夫自此派头也大了,短短几年时间连抢带骗的纳了三房小妾,整日穿金戴银到处显摆不说,对以往的乡亲父老也没了好脸色。对家里的小妾倒是宠爱,可唯独对结发妻子极其厌恶,平日里不是打就是骂,乡亲们也不是没有好言规劝过,可人家张屠夫不领情,叫来一伙人打伤好几个,后来纵使有人想管也不敢管了。

公孙童思索片刻问道:“这么一个屠夫,是靠做什么发家的?”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