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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照肝胆皆冰雪(十二)(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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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牢一角处,晏秀缓缓从墙角走来,面上一片阴鸷,看费狄的目光有如饿狼:“你当初以湄洲兵权逼我保下你性命时,可没说你来之前就服过毒。”

费狄终于维持不住冷静的假面,他目眦欲裂,咳了一口血出来:“不可能!你明明……”

“我明明和晏秀决裂了,怎么还和他站在一起?”殷绪帮他补全了这句话:“你是想说这个吗?”

听到“决裂”二字,晏秀微微侧头,殷绪视若无睹的继续道:“怎么,你们在我身上吃到的教训还不够多吗?”

“当年晏秀还不在,你们给付疏篆下套想取我性命,最后性命没取成,还搭进去一个接天峰总管。这也罢了,聂清林带我回去的时候,你们是不是以为我铁定会从此对聂清林死心塌地摇尾乞怜?可最后连这个算盘都落空了——我不仅没有记恨付长老,还彻底取代了付疏篆的位置,以此站稳了脚跟,这种算计好的东西脱离控制的感觉,是不是让你牙根发痒,恨不得杀了我?”

说罢,殷绪转头问晏秀:“这个人,你还要留吗?”

晏秀沉浸在他刚才的话中,愣了很久才反应过来:“你…….”他双眼微微发亮:“你说什么?”

如果说之前蛊虫使殷绪自己百毒不侵,那么在蛊虫即将成熟的现在,以他的血做药引,可以解所有毒药。费狄正是算计了这一点,先是威逼利诱迫使晏秀同意保住他的性命,待晏秀求情后,再做成死在殷绪手里的假象,即使事后知道毒不是殷绪所下,也会令晏秀觉得他为了报复自己故意不救,令二人的关系彻底分崩离析。

殷绪对他仿佛又有了耐心:“他刚才说的话你也听见了,如今我站在这里,只要你说想,我便救他。”

刹那间,晏秀便做出了决定,他毫不犹豫地上前一步,寒光出鞘,刹那间,费狄的头颅便飞了出去,临死之时,他的表情还维持在震惊与不解中。

晏秀将滴着血的剑重新收回鞘中,也不知在对谁解释:“他不配。”

殷绪看了费狄的尸体一会儿,神情没有丝毫波动——他现在的情绪已经很少有波动,之前故意对费狄做出来的那些神态,不过是为了让费狄放松警惕,以便套出更多的话来。而现在,他不需要再装了:“费狄嘴里通常吐不出半句真话,不过他拿来威胁你的却未必是假话,逞一时之勇,你以后会后悔的。”

“我不可能一辈子把把柄捏在他们手上。”晏秀道:“不把我放在眼里的人,留着也是白费。”他顿了顿,犹豫道:“不过你……”

“你想问聂清林?”殷绪的语气并无变化,晏秀却识趣地没有继续说下去。现在的殷绪虽比之前冷淡许多,但多年的小习惯还没有改变,晏秀与他相交多年,他情绪如何,还是能判断出一二的。

“就算费狄的话是真的,聂清林的生父是聂松,你也用不上什么手段。”殷绪突觉胸中烦闷,有什么东西抑制不住地要冲出来,又被他强行压制下去。两种情绪针锋相对,令他心神不宁:“先把自己的事管好吧。”

“从他嘴里问不出潜藏在鼎昇门里的内鬼。”晏秀略显烦躁:“他威胁我时,用的便是这个。鼎昇门中本就多有心怀不轨之人,若叫他们知道我的身份,不知会有多大麻烦。”

殷绪不疾不徐道:“你的把柄太多了,无论是我、聂松还是那个藏头露尾的蓝泽人,只要稍动一动念头,你的身份就会暴露在所有人面前,如果我是你,就不会只用一次又一次的妥协来维持秘密。”

晏秀狐疑道:“你是说?”

“我什么都没说。”殷绪冷笑:“你总不能指望每一次都有人给你擦屁股,事实已经摆在你面前,既然知道走错了路,就要有断尾求生的魄力,这是付长老一早便教过我们的,不是吗?”

晏秀眸色一暗:“付杰也不过是看中你活不了多久,你为何对他如此忠心耿耿。”

“你错了。”殷绪并不欲多做解释:“若我忠心,便不会在聂清林落难时忤逆长老,我现在最后悔的事,就是没有在那个时候除掉他。”

晏秀一怔:“听费狄的语气,我以为聂清林是一厢情愿。”

“现在说这些还有意义吗?”殷绪淡淡道:“走吧,再带你看些有趣的。”

“什么?”晏秀将刚才的疑问抛之脑后,跟在殷绪身后走出地牢。

“羯亲王的女儿齐贞。”殷绪倒没有隐瞒:“你见了她便知道了,不谈她师父,倒是个很可爱的小女孩儿。”

晏秀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你的能力总是能超出所有人的想象。”他自然知道这个人质的重要性,神情复杂道:“你是怎么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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