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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赴宴(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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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年寒来暑往,眼看就是除夕,镇北侯府上上下下也开始收拾起来,大门挂上鲜红漂亮的灯笼,各处假山、石板路上落叶洒扫得干干净净,就连原本光秃秃的树木,也都缠上了颜色各异的布帛,来往的下人瞧了几日,路过时仍会忍俊不禁。

侯府虽是显贵之家,家主却不是一个喜奢靡的,是以树木上的布帛,细细看来,竟是这些年来早已不时兴的花样。看着虽新,人却已经用不得了。

这看似荒唐,实则巧思的主意,来自景家二少爷在老夫人跟前的一句戏言:

“祖母,欢儿不冷。外面的树,冷不冷?会不会生病?”

景欢如今一岁多了,仿佛不需要特意去教,便学会了说话。自从他下地会跑以来,整日如同一个小炮弹一般,前院后院到处撒欢。家里父亲、祖父常年不在,唯一男性长辈景叙也爱惯着他,景欢更是爬树上墙,猴儿一般没个拘束。

那一日正是冬月里最冷的一天,景老夫人原想拘着景欢不让他出去,却听到这样一句孩子话。不由笑道:

“树当然会冷,冻着了也会生病的,跟人一样的。欢儿若是穿的少吹了风,也是要生病的。”

景欢任由老夫人搂着他,天真中带着些倔强:“可是欢儿不会生病呀。”

说来也是,景欢打小身体十分康健,老夫人记得,景欢唯一一次发热,已是去年冬天的事了。

见老夫人还想再说什么,景欢连忙截住她的话头:“祖母,我们给树穿新衣服吧。这样他们就不会冷了。”

老夫人又笑了,也顾不得反对他要出去玩,只道:“衣服都是人穿的,树如何穿得?”

景欢一心想找个由头出去玩。他在婴儿小小的身体里憋了有一年时间,如今好不容易稍稍大了些,真恨不得变成一匹北疆的野马,在无边无际的草原跑个几天几夜,也痛快痛快。

“祖母有办法的,祖母最厉害了!”他牛皮糖一样缠住老夫人的腿,仗着年纪小,使劲浑身解数去撒娇,直把老人家逗得开怀大笑。

郭氏和左氏在一边听着,也不禁莞尔。

见景欢兴头上来了,郭氏突然想到了前些日子同左氏一起清理库房,有许多从前的布匹已经用不得了,只一垛一垛地堆放起来,无人问津。便对景老夫人道:

“母亲,我见库房里还有些陈年的布料,颜色看着也喜庆,只是花样已经旧了,不如拿出来装点一番府内,也是个趣儿。”

景老夫人闻言想了想,点头道:“库里确是有不少布料是我年轻时候备下的,这么些年了,府上一直没有姑娘,自然也用不着。如今说起来,放着也是放着,倒真不如全都拿出来,给丫头们裁新衣也好,装点一番府上也罢,总算有个用处。”

景欢听见说话,黑溜溜的双眼小动物一般瞪圆了,兴奋道:“要给树穿新衣服啦!”

景老夫人纵容地笑了笑:“给树穿新衣服。”

小孩黑宝石一般的眼睛转了转,认真道:“欢儿要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他们。”

景老夫人和郭氏、左氏三个笑了个倒仰,老夫人到底疼惜孙儿,见景欢实在关不住,只得妥协道:“再穿一件披风,去吧。”

景欢高兴地蹭了蹭祖母的腿,兴奋地一溜烟跑了出去。

只留老夫人在后面摇头笑骂:“这个小猴儿精!也不知跟谁学来的!这再大些可如何了得?”

左氏抿着嘴笑:“前些日子收到二爷的家信,说今年过年回家,到时候好好收拾收拾他皮实的性子。”

镇北侯景谅和其次子景萧常年在外,一年到头也回不了家一次。也是家里有大事发生时,才匆匆回南洛,待上一日,便又匆匆走了。

老夫人问道:“今年过年在京能待几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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