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下山（1 / 2）

连着几日都是晴朗天气，天高云淡秋风送爽。山腰处的枫叶经风霜漂染，映红了半山秋色。几只松鼠抬起鼓囊囊的腮帮迅速躲进树洞中，然后伸出半颗脑袋露出晶晶亮的眼睛，好奇地打量着从树下经过的一队白衣飘飘的少年。

这些少年正是白芳及白菽门下的一众白潭弟子。

前两日，有一人由檀绮国裕华州而来，他奉州府执印官之命，来请白潭仙者出山，整治其州内一处行凶作恶的邪灵。从前这种事，一般都依据邪灵的强弱特性等，几位高位仙者即白笙的师傅和师叔们，按照自身所长选派一位，再由他带领门下弟子下山处理。

而此次，二长老白恪见过来使，观阅了执印官的信函，思忖后觉得此灵只是一般邪祟，白潭现下也在用人之际，不便派出高位仙者，于是便教白珞带队，带领两个门院共九名优秀弟子，前往助力裕华州整治邪崇。于是，郁郁葱葱的山林中，就有一众少年呈长列队形渐渐向着山下驱策而去。

丰神俊朗的白珞跨着枣红马跟使者一起走在最前，然后白芳三弟子白玥和白菽三弟子白贺领着各自的师弟们紧随其后。山路漫漫，但是一群少年并未感路途遥远，没有师长的严格约束，少年们在略微轻松的氛围中谈天说地，兴高采烈。

白笙骑着一匹乌黑的长鬃马跟在队尾，听着前面几位师兄谈论他们之前的旅途趣事，心情愉悦。昨日白珞又去了一趟他们属院，是为说明这次下山除邪，要他也一同前往，并说这是二长老特意吩咐的，希望他借此多做历练。五年来，他从未离开过绯叶山，因着赤卵的关系，每次他都只能略带羡慕地目送师兄们下山，而现在，赤卵已不再是阻碍，这次终于可以跟着师兄们一起出门历练，他感觉久违地有些兴奋和紧张。

“哟！小师弟，我还以为你不会骑马呢。”白旭一边调笑着一边放慢速度，然后和他并驾前行。

白笙微红了脸答道：“小时候父亲虽教过我，但是我也没怎么骑过马，所以还是有些生疏，让师兄见笑了。”

白旭看着他害羞的表情正要说话，旁边的白丰却先开口揶揄道：“哈哈，当初也不知道是谁，被马甩下了地，摔了一个大屁股墩儿。”

“哈？你不也被马喷了一脸鼻涕嘛，还好意思笑话我！”白旭立马反驳道。

白笙听了，忍着笑不敢言语，却听白丰继续道：“对啊，我可不敢像你一样好意思笑话旁人。”

“你……”

见一直都能言善辩的白旭突然吃瘪，白笙怎么地都觉得新鲜，白丰的师弟白飞凑上来笑着给他解释道：“我们五师兄和你们四师兄是最不对盘的两个人了，每次一见面就掐架打嘴炮，但是却总喜欢往一起凑，从来啊都是最有趣的一对，哈哈哈……”

“呵呵，确实，我也是头一次见师兄这样，确实很有趣。”白笙笑到停不下来，窝在他怀里的阿婴被胸腔的震动摇醒，不满地在他胸口拱了拱脑袋，换了个姿势继续睡。

白笙立时禁声，看了看怀里泰然安睡的小胖团，摸了摸他刚刚冒出硬羽的脑袋。

阿婴最近长的很快，它身上鹅黄色的绒毛慢慢地开始换成了又直又硬的白色羽毛，还未舒展的硬羽有些刺刺的，看起来参差不齐，稍显难看。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原因，阿婴整日都窝在白笙怀里，只有吃东西的时候才会露出半个脑袋还有它尖尖的鲜红色的喙。

……

“呐，这个，给你。”

昨日傍晚，听说了他们要下山的苏烟过来找白笙，看他一脸担忧，便问起原由，知道阿婴的情况后，她递给了白笙一个细口白瓷瓶。

“这是何物？”

“墨仓圣药温灵散。”苏烟解释道，“墨仓炼药，以安循丹为卓著，驯养灵兽安循丹是最好的选择，见效快且不会伤到灵兽体质。而温灵散是在安循丹的基础上再添加稀有药材精炼而成的秘药，主要可为灵兽添灵补益，助其进阶。所以，若是再过半月阿婴还未好转，你就给他吃这个。”

“这，此药太过贵重，我……”

“不要跟我客气！如果你真的把我当朋友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