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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远兄弟(五)(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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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迷糊糊地看了眼时间,才早上五点。方哆揉着眼睛,模糊的视线中余富急冲冲地跑进洗手间,打招呼的话憋回肚子里。方哆重新倒在沙发上醒神,听着洗手间的捣腾声,他脑子一片蒙顿。

等余富出来,他依旧是那个容光焕发,精神饱满的英俊男子。

“你起这么早是要练功吗?”方哆打着呵欠,见余富正弯腰见掉落在地上的日记本:“对了,我昨晚上做梦梦到你偷看我日记本了。你不会真偷看了吧?”

手一顿,余富立马直起腰,不屑地掀起嘴角,扬着手中的本子:“我的品味没有这么低。”

“是吗?”方哆质疑,伸出手:“保险起见,日记本由我来保管。”

“……无所谓。”余富面带微笑,踢开脚边的东西,发现那是张名片。再次捡起,名片上“嘉禾墓园”四个字映入眼帘,下面一行小字是地址。

这是昨天老太太塞给他的,被随手夹在了日记本中。余富嘴角一掀:“今天我们去墓地...看你的墓。”

慢条斯理的声音配合余富一贯面无表情眼角睨人的神态,“看你的墓”这几个字从他嘴里说出来倒像是“去刨你的坟”。方哆估计,要不是墓地大爷不同意,余富这会早把他棺材盖给掀了。

说风是雨,余富拍板叫定。反正他今天也没什么计划,去墓园走一趟说不定还能找到什么线索。毫不客气地将小恐龙扔进军挎,收拾好东西整装待发。

导出地图研究,余富得出结论有时候太有钱也不好,城西二区和墓地相隔十万八千里,去一趟得一个半小时。

二话没说,打车!

坐上车后,他开始了自己光荣而神圣的使命。

身为尽心尽责的奶爸,余富每天早上要温柔地喊醒儿子,伺候小心肝换尿片洗脸刷牙喂奶等等。

从昨晚看到儿子露出肚脐,余富就预感今天儿子会感冒。

果不其然,flag稳了。

打开手机,满屏的提示:精力值-5,食欲-3,健康值-7,精力值-15,健康值-20……

看得他眼花缭乱。

崽几两眼汪汪,朝他敞开手:“叭叭抱抱。”

“乖,”余富在屏幕上点了几下,屏幕上多出一瓶蓝色药剂:“喝完就好了。”

方哆耳朵动了动,探出头。

崽几拒绝喝药,头摇得跟拨浪鼓,随了余富的小卷毛轻轻飘扬:“叭叭,唱歌。”

“老弟,有小孩了?”滴滴司机从后视镜看了眼,余富正使劲浑身解数哄孩子吃药,英俊的脸上呈现出万般无奈的表情。司机:“咋,孩子生病看医生了没?”

说起儿子,余富连和陌生人接触都格外话多:“在哄他吃药。小时候好生病也乖,不像现在。”为了哄儿子,他点进商店,将目光所及之处的玩具全给崽几买下:“乖崽,把药喝了,叭叭给你熊熊和兔兔。”

“不要...叭叭唱歌。”崽几躺在地上打滚。各种指数直往下降,看得余富心悸,又忙着进商店采购吃的玩的用的,反正就是——死活不唱歌!

“孩子要听你就给孩子唱两句,随便几首儿歌也行,先把药吃了……孩子妈呢?你要不会哄就把孩子交给他妈。孩子生病不舒服闹点小情绪很正常。”

司机大发感叹:“都是这样。现在孩子小,你还能哄,等孩子大了你想哄都没机会哄,越长越难管。像我们家那个……长得乖巧,嘿哟那个皮哟,三天两头在外面惹事,也不知道像谁,前几天还把同学的头打破了…”

余富倏地看向方哆,嘴角弯出一个不易察觉的弧度。

方哆头皮发紧,目似利剑直刺司机后脑勺,腹诽:还不是随你。

“叭叭……”崽几难受地喊着他,身上的各种数据降到最低,余富头皮发麻,各种手忙脚乱地哄,恨不得掏心窝子对他好。

可算找到反击的机会。方哆掀开嘴皮,小声逼逼:“你不会五音不全吧?”

“闭嘴。”

前方唠唠叨叨念着家长里短的司机大哥脸色讪讪,识趣地闭上嘴,快马加鞭将人送走。

外边阴雨绵绵,余富没有打伞,只身走进墓园。没一会,外套上浸润了,铺着一层薄薄的水珠,微微卷曲的湿发软绵绵地趴在额前,削去他眉宇间锋芒,五官柔和帅气。他思索着该怎么样找方哆的墓地。

“前面有人。”方哆蹲在他肩膀上,眺望到远处。男人高大的身影在清寂的墓园中尤为瞩目,垂着头站在墓碑前,背脊绷得笔直,远远瞧去像是定格在一帧黑白片中,静默的凝重感扑面而来。

余富慢悠悠地往那边走去。靠近了,视线明朗,看清楚伫立在墓碑前的男人,英气的剑眉按耐不住地挑起。

男人似有所感,敏锐的眸光往余富所在的方向扫过一眼。在那张满是戾气的脸上丑陋的疤痕晃眼。

见到来人,微微眯眼,眼神带着危险的信号。阴冷的目光冻地方哆呼吸凝滞,冷不防从肩头跌落,余富眼疾手快地接住他。

新迟拧眉,瞟了眼那个举止神经兮兮的男人,再次看过墓碑:“走吧。”身旁的保镖赶紧跟上。

微风伴着细雨,打湿了新迟刚毅沉稳的面容,拂开愁郁,他身上的肃杀分外鲜明。路过余富时,斜眼量了几眼,狭小的过道上,余富侧身让开。

等到人走远,余富带来小恐龙走到新迟祭拜的墓碑前,看到墓碑上的字大跌眼镜。

“元明!为什么会是元明的墓?”方哆倒吸一口气,目光略过少年的照片。少年剃着板寸,稚嫩的面容上洋溢着可爱青涩的笑容,眼睛明亮有神,两颗尖利的小虎牙俏皮活泼。

墓碑上刻的死亡日期——2007年8月28日。

余富啧嘴,拿起手机对准墓碑拍照,将照片发送给翁曦。

蓦然身上升起一种莫名的寒意,凛冽地仿佛是有一根根细小的冰针在戳他,芒背在刺。他眼皮撩起,定睛看向方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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