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远兄弟（八）（1 / 2）

躲在树后目睹一切的方哆虎躯一震：“不是我，我没干过这事。”若是眼神不那么闪躲，更有信服力。

余富瞥过他，目光转到小方哆身上。他摸出日记本翻找，果不其然本子上三言两语描写了这件事的后续。元明扭到了脚，还被一根树枝划破大腿。方哆的头号迷弟颇有微词，三人最终不欢而散。

余富：新迟梦到的是往事？

“等等！你怎么会有我的日记本？”方哆眯起眼。他明明把本子藏在了沙发抱枕下。

“……”

“咳，这个不重要。”余富不动神色地把本子收回军挎：“现在我们该想办法把新迟弄回去，耽搁的时间太久了。”他眼神飘虚，食指不自觉蹭上下唇。

新迟沉浸在回忆中，按现在梦中的时间推算，离方哆和元明死去的日子还有好几年。先不说他们能不能等到那一刻，就他那个令人垂涎欲滴的体质，不吹不黑地说可有不少妖怪惦记，离开这么久很难让人放下心。

“我们得出去了。”

“哦，”方哆伸出手：“拿来。”

“......”扯开话题失败。

余富解释：“是日记本自己掉进我的军挎，日月可鉴。”

“别废话。”方哆护住失而复得的日记本，轻飘飘地扫了他一眼。把余富眼角睨人的样子学了个神似，可惜站在他面前的是个大高个。

余富心情复杂地看着只到他下巴的小矮子：“请问，你能看到我的脸吗？”

“......”

微微扬起头，睨到那张一张一合的嘴，方哆抠起了指甲盖：“天塌下来也是压死你们个子高的，矮也是不是没好处。”

“顾客至上。”余富表示不愿意和小矮子争。在即将跳入下一个梦境时，两指并出剑诀，气吞山河之势从指尖泄出，直直劈向赵昱。

赵昱终究还是个孩子，被面前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男人吓愣了，傻兮兮地杵在那儿任由气刃砍下来。

当他在梦境划开一道口子，露出微弱的白光，赵昱浑身抽痛，抱着脑袋无力呻、吟。

突然，小方哆不知从哪里窜了出来，狠狠地咬住余富的胳膊，眼神露出凶劲，令他一惊，但令他更为震惊的是方哆所在方位传来了惨叫声。方哆瘫软在地上，魂体溃不成型，缥缈的魂力从他身上抽出填补在小方哆身上。

那一瞬，来不及细想，余富推开了小方哆，将孱弱的魂魄收入军挎中。再次看向小方哆，余富都不知该如何描述自己的心情，非要说的话就好像……王八蛋老板王鹤带着他小姨子跑了，欠下3.5个亿。他就是被欠下钱的那个人！

余富瞪着小方哆。

小方哆挡在赵昱身前，做出一个古怪动作，拉着赵昱：“跑！”

随着他的手势，余富感觉被什么无形的力道牵制住，弱小，不是很明显，但确确实实存在，他挣脱太快恍若生是出的错觉。

望着自己的手，余富又看着跑远的两个小孩，不假思索从军挎抽出两张黄符。符纸似长了眼，追在两人身后。

说来也奇怪，符纸触碰到小方哆的瞬间，他化作烟尘消散了，黄符纸轻飘飘地掉落地上。

赵昱被定住身形，望着步步逼近的男人，面露惊恐。接着，一双温暖的大手覆盖在他眼睛上。

“我带你回去。”

指缝中发出的白光刺痛了赵昱的双眼，他蜷缩在地上，身上开始攀挛。

听着他痛苦地惨叫，然而余富并没心软，右手掐诀的速度加快。周围的环境像是破碎的墙体，一块一块瓦解，掉落，化作了粉尘。光芒大作，困住新迟的梦魇被破开了。

睁开眼，余大师回到了病房中。

病床上，新迟手背上的那只蝴蝶已经死去，干瘪瘪地躺在他麦色的皮肤上，而他依旧在沉睡中。

余富惊讶地张大眼，明明已经破开了困住新迟的梦魇，为什么他还不醒来！

方哆郁闷：“为什么他还不醒来？”

倏然回神，余富检查起魂体状况，方哆默默盯着他。

察觉到方哆的诡异，余富周身气势凝住，食指抵在他额头上，源源不断地输出玄阳灵气驱散开他身上的戾气。

方哆身上蓦然一轻。

“究竟怎么回事？”方哆眯着眼细细思索，自从见到小...方哆后，他浑身不对劲，气力像是被抽干了，提不起精神，灵魂深处传来疲惫感。

“是母体悖论。”余富意味深长地瞥着他：“也可以说是空间生存法则，空间不允许同时出现同一个人拥有两个一模一样的灵魂，两者会出现相驳。

比方说，两个你同时存在，另一个你杀了人，他的记忆会自动同步，从而对你造成影响，更改了你的命运线，让你原本的命运发生改变，而你的变化也会影响他。一切会像是芝麻大的洞逐渐越扯越大，你和他，甚至你们身边的人都会陷入一个怪圈，产生蝴蝶效应。

母体驳论的存在就是为了修复这个bug，防止你们两个破坏秩序，法则会将你们两个作为区分，抹杀其中一个，留下的那个被称作母体。”

“我想你应该深有体会。”方哆记忆里错综复杂的时间线得到了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