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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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硒国皇城素有宵禁,仅缝佳节才解除,这上元节是一日,却有三日不休的上元节会分别在东市与西市,夜里更是通宵达旦,东市清新雅聚,良友相会,西市则歌舞升平熙攘不休。

日未落,夏骞就随陌涅朝西市走去,今日夏骞一身水绿暗绣祥云纹饰的棉袄长褂,低调却不失质感,腰间别了个白玉挂饰,吊着碧绿得穗子,整个人看着清爽。两人并未着车,因为出了泰安街,路上的人就比往常多了几成,拥挤而不便行车,至西市口,人已经多得举步维艰,夏骞和陌涅被人流推着往前,夏骞是不爱凑热闹的,此时一脸不悦,虽未表态,但陌涅心知肚明,有求于人的陌涅也只好一旁赔笑。

挤过西市入口,里面岔路多,人群稍微散开些,便好很多。

以防走散陌涅伸出手让夏骞牵着,夏骞看了眼,冷冷道:“不要。”就断然拒绝了。

夏骞一路跟在陌涅身后,尚未走到醉梦坊,便见那坊门前门庭若市,熙熙攘攘,根本无法挤进去,夏骞站在人群外,一脸意兴阑珊急着打道回府的样子,陌涅也只能撇撇嘴道:“等咱们排到,估计天要亮了。”

“那还是回去吧,改日我们再来,好不好?”夏骞看着眼前人,不无幸灾乐祸的同情,便好声安慰陌涅。

“既然来了,为什么这么快要走?”声音从耳边传来,这熟悉的声音不是陌涅的,却让夏骞不知为何心惊了一下,侧脸看去,沐修正歪嘴浅笑看着自己,嘴里还叼着一根草杆子。

下意识的避开了沐修的视线,夏骞看了眼醉梦坊前高台上站着的司仪道:“人太多……轮不上我们。”

“鹤飞居士若真要参加这斗灯谜,跟我走便。”沐修咧着嘴笑容渐深,狡黠得看着高台。

“嗯?”夏骞不解。

只见沐修将草杆子往地上一扔,道:“走!”就直接拉着夏骞的手腕往人群的反方向走,夏骞也是出乎意料,就顺着他走了,走没几步,就拐进一条幽暗的小巷子,这条巷子虽幽暗,却也不是没人,竟有男女在暗处拥吻,沐修只是见怪不怪的轻笑了下,夏骞却惊讶于这西市民风的开放,沐修似乎觉察出身边人的窘迫,解释道:“这里人都这样,你们修道之人可能有些忌惮。”

“我只是第一次见罢了。”夏骞意思是第一次见人光天化日之下在大街上亲热。却未曾想沐修竟有了另一番解读,沐修回头看了眼夏骞,正好对上夏骞的目光,仅这一眼,夏骞忽然感觉脑袋要炸裂,手捂着太阳穴,沐修回身看到夏骞痛苦得样子,情急之下一手搭在夏骞捂着太阳穴的手上,关切的问夏骞怎么了。

夏骞被沐修触碰的瞬间,便感觉一股强大的力量在身体里涌动,思绪被拽回沐相府的走廊,夏骞被压倒在圆柱上,沐修的吻霸道而不容辩驳,就像在宣誓主权,沐修,你是在吃白染的醋吗?这一幕真真切切的涌回脑海里,思绪抽回,夏骞猛然睁开眼睛,对上的是此刻沐修疑惑而关切的目光:“居士,你没事儿吧?”

“没……没事。”夏骞微蹙眉,避开了沐修的目光。

“要不你先休息一会儿,或者回家睡一觉就好了。”沐修叹了口气,显得有些扫兴的样子。夏骞也是没细想,下意识的逞强道:“没事,请沐公子请继续带路。”可思绪还停留在刚才的回忆里,心跳不知什么时候变快了。

沐修狐疑得看了眼夏骞,挑眉道:“好。”说着又要拉夏骞的手腕,夏骞没被拉动,停在原地看着自己的手腕,沐修聪明人,瞬间明白君子之交止乎礼,怎可随意拉人手,立马松开手,撇撇嘴道:“那跟紧我。”

“好……”夏骞答了一声,沐修就往前走去,夏骞站在原地,舌尖舔了下上唇,又抿了抿,更了上去。

行至巷子尽头便没了路,一堵墙也不知道对边是什么,沐修从边上推来两个大木箱子,爬上木箱后有一跃骑在墙上,他回身看着夏骞道:“像我一样翻上来,你可以么?”

夏骞看了眼骑在墙上的沐修,低头浅笑,沐修看在眼里,有些不悦道:“居士在笑什么?”

夏骞抬头对上沐修明媚的双眸,那接吻的画面又浮现脑海,夏骞笑容渐逝,他纵身一跃,施展轻功,轻盈飘逸得跃过了墙,站在墙对面,仰头看着眨了数眼的沐修,此刻沐修真的是有些尴尬,翻下了墙。

墙对面是一片荒芜的农田,沐修指着农田中央的小土丘道:“就那儿,现在我们只需要等太阳落山。”

夏骞不明白沐修此意何为,跟着沐修走到土堆边,那根本不是土堆,而是一堆土烟花,夏骞明白为何要等日落,只是,这土烟花和醉梦坊的斗灯谜有何关系?夏骞实在猜不到。

沐修此时已经坐下,他拍拍荒芜的泥土地道:“坐吧,离太阳下山还有大约一柱香时间。”

夏骞坐下问道:“这是烟花?”

沐修点点头,一脸理所当然的样子。

“那和斗灯谜有什么关系?”夏骞不解。

“待会儿你就知道了。”沐修左眼得意得眨了下。

沐修一直望着天,夏骞却不似沐修般坦然,脑海里百转千回,不经意得撇向沐修,直到日落余晖逐渐残去,沐修也转过了头,对上了夏骞得双眼,在红色的夕阳下,眼眸里波光粼粼像要着火似的红艳艳,他定定得注视着眼前的蓝鹤吟,他风度翩翩,走路生风,举止轻柔而高雅,唯独那双往日里从容的笑脸,今日似乎有些吝啬。

夏骞努力保持镇定,微笑得与沐修对视:“沐公子?我的脸上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我在想,那日居士与我说过的话。”沐修又将头转向夕阳:“这段日子我一直在思考。”

“哦?改变主意了?”夏骞看着夕阳下沐修的侧脸,精致的轮廓因夕阳而变成一张剪影,夏骞不禁想着,沐修终究是沐修,怎么会放弃荣华富贵。

但等到的却是沐修淡然的摇头:“居士一定知道我很多事,否则怎么敢和我说那些话,我只是好奇,居士你的目的是什么?”

“我?”夏骞也将头转向夕阳:“成为一国之师,辅佐明君,造福百姓。”

沐修喉咙口发出的干笑:“那居士以为,当今圣上可是明君?”

“百姓安居乐业,边境局势稳定,自是明君。”夏骞答到。

“那为何还有拉拢于我?”沐修将头转向夏骞,虚着眼审视般的看着好看的蓝鹤吟。

“沐公子是难得的丞相之才,我亦替圣上弹心竭虑,选拔人才。”谈及朝堂之事,夏骞倒不惧了,言之凿凿的语气,浅笑而笃定得说道:“沐公子定会觉得我胡言乱语,眼下圣上早已对公子嗤之以鼻,又怎会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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