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1 / 2）

电话被接通的那一刻，陆赞听见对面嘈杂的人声和歌声，他从中艰难捕捉到南昉的呼吸，干巴巴问道：“方方，你在哪儿？”

过了好一会儿，对面才传来南昉清晰的声音：“和朋友，在吃饭。”

陆赞没想到他身边还有人，原本想说的话又被吞进喉咙里：“生日快乐，方方。”

“谢谢。”南昉的回话简洁平淡，听不出喜怒。

他心里有些慌，花了好长时间才组织好语言：“我知道我做了许多错事，让你对我很失望，可你能不能等等我，再给我一个机会。林湘对我说，你在感情上总是被动，她以为我懂你，我也以为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你的人，现在我知道错了……有些事我认为是理所当然，你对我好，你留在我身边，我们一起度过九年风雨，我却始终怀疑你对我的爱。”

陆赞仰起头睁大眼睛，不让眼泪流出来，千言万语都化作一声抱歉：“对不起，南昉。”

“嗯，我还有事，先挂了。”还未等陆赞再说什么，南昉就挂断了电话。

被挂电话的陆赞茫然地握着手机。南昉身边的朋友是谁？他们一起去旅行，一起庆生？浑身毛发警惕地竖起，他连忙翻出林湘发给他的地址，火速订了今晚的机票。

南昉有多招人喜欢他可清楚得很，虽然小画家平常宅的很，但出门时艳遇就没少过，他现在恨不得自己会瞬间移动，马上出现在南昉身边。

在他决定推开南昉的时候，并不是没有想过南昉身边会出现别人。可那时的他，已经做好了失去南昉的准备，可现在不一样了，他没想过，如果南昉真的不愿意回头了，自己能怎么办。

随便收拾了点必需用品，陆赞开车往机场去了。

南昉挂断电话，朝对面的谭双抱歉一笑：“我先来切蛋糕吧。”桌上的金色的向日葵蛋糕漂亮极了，细细的黄色奶油裱花很精致。南昉很喜欢梵高和他的向日葵，但此刻他无心欣赏这个小蛋糕。

“你还好吗？”方才南昉接电话时的表情很奇怪，她隐约能猜到打来电话的人是谁，可南昉的声音太镇定了，她忍不住问出口，“不介意跟我聊聊他吗？”

南昉垂眼将蛋糕切下一块递给她：“他最近变得很奇怪，我忽然看不明白他了。”

谭双吃了一口蛋糕：“不明白的话，就问他好了。我看见你的画，自以为可以了解你，但直到见到你，才发现这是远远不够的。语言虽然直白，却是沟通最有效的方式，不管是书信还是直接对话，高效的沟通帮助人类增进了解。人类之所以特殊，只因为我们发明了足以承载我们思维的语言。”

“难解的画，让人琢磨不透的画，才更有魅丽……”

谭双摇头：“我不是在批评你的画，你的画里表达的情感足够丰富，所以我才会喜欢。但你是一个人，而不是一幅画。恋人之间的关系，比任何人都要亲密，感情需要的是两个人的主动，不好好说出来的话，就会造成误会，这些误会会消磨掉彼此的信任。你仔细想一想，你们在一起那么久，是不是真的足够了解对方了？”

难道是他错了吗？陆赞也说自以为足够了解自己，因为他没有把内心想要说的话，正确地传达出去，所以他们才会分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