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1 / 2）

去了魏前家，张贞深刻地反省了自己，有钱确实了不起。

魏前的父母并不在家，保姆说他们下午六点就出去开始夜生活了，魏前带着张贞先上了二楼。

躺在三米大软床上，张贞幸福地都要哭了。

九点半钟，保姆上来送了两份晚餐，魏前端着一盘子，大大咧咧地坐在电脑前，翻着群里的聊天记录，“啧，群里这会儿流言乱飞，他们说何茸茸怀孕了。”

“嗯？”张贞一口面还没来得及咽下，下床站在他身后，魏前侧身让了个位置给他。

张贞把聊天记录往上翻了翻，眉头一皱，八卦消息从来不缺人，不过何茸茸好歹也是这个班的人，里面说的话倒是没有太难听的。

“白卓是谁来着？”

张贞这么问，是因为何茸茸怀孕这个消息就是他传出来的。

“不怎么起眼。”魏前吸溜一口面，“不过他妈是在医院工作的，可能有点消息。”

张贞没再说话，回到床上三两口吃完了面，魏前也觉得无聊，把聊天页面关了，随便洗洗就躺睡了。

可能今天折腾时间太长了，张贞刚挨上床就睡着了，他还做了个梦，黑暗的角落里隐约有哭泣声，张贞看到那里蹲着个人，却死活都过不去。

第二天，张贞去了何茸茸的家。

门上着锁，听邻居说他们昨天晚上出去后就没回来。

张贞租了个房，就在对面，打算在这里待上一段时间看看，傍晚的时候，他闲来无事，坐在房子里，找了张普通白纸，将那句咒术写在上面。

我敬天地拜鬼神，彼有无间人，祝唱法音，起符沐浴献此身，还请临坛入魂。

这里的‘我’是指被委托人，被委托人祝唱法音，所谓法音，应该就是这句话，起符沐浴献身给无间人，‘坛’估计就是祭坛，请无间人临坛入魂，这说法怎么都像是请厉鬼上身的意思。

不过张贞都是和鬼打交道的人了，厉不厉的，他也不在乎，反正这咒术是骷髅给他的，想来也不会有什么大害。

按照咒术所言，张贞先去洗了个澡，然后坐在桌前，在纸上写下了何茸茸的名字。

“我敬天地拜鬼神，彼有无间人，祝唱法音，起符沐浴献此身，还请临坛入魂。”

纸张如同往常一样，在半空中燃成灰烬，张贞把东西收拾好，这次有了前车之鉴，他赶紧躺下拉好被子。

然而半个小时后，张贞睁着铜铃大的眼睛，感觉没什么异样。

“怎么回事？”张贞没起来，侧身窝在被子里，看着白纸上的几行字，“难不成祭坛是有特定的地方？”

他想来想去没想通，倒是把瞌睡虫给想起来了，张贞估摸着今天晚上可能是没啥情况了，他伸手把灯一关，睡了。

梦里，何茸茸依旧缩在角落里哭。

张贞唤她也没得到答应，他走不出这梦境，只能无奈地坐在原地，遥遥看着何茸茸，看了能有一个小时，张贞就醒了。

他先是在床上坐着发呆，然后就暴躁地抓了把头发，从柜子里翻出一堆酒。

天快亮时，外面狗吠不断，还掺杂着男女的争吵声。

张贞喝了大半夜，这时听到声音，便裹着被子滚下床，将窗子打开半扇。

“你问我我怎么知道！谁知道她在外面和什么乱七八糟的人鬼混！干出这么不要脸的事！”

“你小点声，街坊邻居还睡着，丢不丢人。”

“我不嫌丢人！”女人大吼大叫，还带着哭腔，“她倒是挺会处理事的，死了一了百了！”

男人心情也不大好，踹开门，将女人推了进去，“你先闭嘴成不，人都死了，还说什么说……”

大门关上，两人应该进了里屋，声音越来越小。

张贞坐在桌上，看着那扇紧闭的屋门，叹了口气，他对着空气说道：“你请我来，报德抱怨，总得现个身吧。”

短暂的寂静后，屋子里开始有水流声，张贞回头，心有些沉。

那并不是水。

鲜红的血液从门缝，屋顶缓慢流入，紧逼张贞脚下，仅留给他一个站地。

张贞静静看着面前堆出一个血糊糊的肉球，很明显，是个不健全的婴儿，没有双腿，头发稀稀疏疏，跟斑秃老人一样，五官也很扭曲。

张贞一下没忍住，扶住桌子，侧了个头。

“呕……”

他腿有点虚，便坐在桌子上，弯着腰吐了半晌，终于把胃里的酒液全部吐出来，然后淡定地摸了把嘴，双手撑在桌上，神色苍白而冷淡，“不好意思，真不是针对你。”

肉球：“……”

张贞：“你是何茸茸的孩子？”

肉球：“嘎嘎。”

张贞：“……”嘎你妹！

他深呼深吐几个来回，换过一口气来，找了个下脚的地方，“何茸茸在哪？我得去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