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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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楠云殿里,蔚襄逗弄着一只刘滕送来的兔子。殿中生活着实无聊,这兔子送来也只是缓解一时的寂寞。兔子装在笼子里,像个精致可爱的玩物,只是静物无聊,他打开笼子,放兔子出来。哪晓得兔子一跳,就打翻了他的茶盏。蔚襄也不生气,这倒是给了他点事情做。只是一抬头,兔子已经在殿门处拱来拱去。估摸着时候,刘滕也快下朝回来了,若是看见兔子随意在他殿中跑动,按照刘滕那个阴晴不定的性子,还不知道会生气成什么样。

蔚襄悄悄的走近,尽量放清自己的步伐,他慢慢蹲下,一下子扑过去。玉兔灵敏,竟是让他扑了个空。只是殿门缝隙处慢慢的竟有半截信封塞进来。蔚襄实在奇怪,他一脚踩住,门外的人竟然用力往外扯,不过一会儿就卸了力。他感受着没有人再扯了,才用手将信封抽进来。

信封上倒是一个字也没有。他实在好奇,抽出信纸来看,可是也是白纸一张。

“什么……”蔚襄嘴里囔囔,这塞信的人着实奇怪,一张白纸?不明其意。他想了会儿却是想不明白,随手便又搁在桌上。等刘滕回来再好好与他细说这事情吧,毕竟是他的楠云殿进了这般不明的东西。

蔚襄一通折腾,才捉住那只兔子。近日来,他身体似乎越来越差,此刻只是捉了兔子,也感到一身虚汗。正要把兔子重新关进去,那兔子突然挣扎,竟然再一次打翻了他刚倒的茶盏。

本也只是让蔚襄又有事可做,可是茶水湿润了搁在桌上的白纸,竟慢慢的显出字来。茶水只浸润了几处,只是就这几处,就让蔚襄失魂落魄。

蔚燮谋逆、死。

他近乎脱力,颤抖着手要再看的分明,殿门外却传来声响。刘滕回来了。蔚襄几乎是一瞬,便将纸张揉进身后的软榻凹陷处,整个人都陷在榻上。有种下意识涌进心底,这张纸不能让他看见。

刘滕推门而入,便看到蔚襄有些惊慌的眼神,像一只小鹿,略带惊恐。他有些好笑,没有多想,“怎么倒在榻上,也不行礼?”他声音压的低沉,乍一听,带着责怪,实则却带着欢欣。

蔚襄有些推测不了他的意思,却也压了一把不会怪他,“陛下,蔚襄……身体不适。”

帝王瞬间现出心急,“朕马上传太医。来人!”

“你先躺着。”说完又要去抱他,蔚襄往软塌深处挤,刘滕感受到他的拒意,脸上表情有瞬间的凝滞,他收回手,有些悻悻,为他脱好鞋袜,又给他掖好被子,“那你你先暂且在这儿躺会儿。”好在软塌足够大。刘滕不知道要去忙些什么,让他好好休息便离开了,比往日走的都更急些。

蔚襄的手心微微发汗,见刘滕出去了,才从深陷处掏出那张被他揉皱的纸来。他找来茶水,往纸上一泼,慢慢又现出字来,只是先头打湿的已经看不出来字迹了。

纸上剩下的字也不多,只是短短的断断续续的三行,却足以让蔚襄拼凑出一件事来。

蔚燮谋逆,其子蔚襄大义灭亲,当场诛罪臣。

一堵高墙轰然倒地,蔚襄混乱了,这……这是什么?!他不可置信,脑子里像被什么拉扯着,他想要想明白,却始终不得要领。那被水濡湿的纸张,他的手指着一个字一个字的看,只是字字诛心。他的指尖过于用力,早就划破了已经脆弱的湿纸,此刻粘连在一起。蔚襄眼里有突然的泪水,一颗一颗抑制不住的往下流。泪水迷糊了他的双眼,他的手执着的想要好好将纸理开,他又是一个字一个字的看,只是什么也进不去他的脑子里。

“不!”像是要证明什么,他第一次,想要主动去拉开那扇殿门。双腿无力,周身也发软,他什么时候变得如此软弱?他强行稳住心神,几乎是爬着爬去了那扇门。可是走到跟前,他却又胆怯了。他跪坐在殿门,竟也就这样静静的坐着,只是双眼失距,无甚神采。

真相往往带着恶意,他心中害怕的都不敢去窥视。可是有些东西,不是不去看就没有发生;有些东西,不是逃避就可以不担负。

又是推门而入的刘滕。只是这一次,蔚襄不再把眼睛看在他身上,他感受到蔚襄的视线带着他害怕的东西像他身后看去。

身后,是来不及避开蔚襄视线的御林军。铁剑冰冷,在外面的阳光下泛着冰冷的寒意。楠云殿外,什么时候会有这么多的御林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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