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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号初鸣5(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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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10月份,金前往佐治亚呆了一周,借宿在沃尔特.麦考尔家里,并且与他一起布道。在他离开蒙哥马利的这一周,一位白人女性在高地大道公交车站上车并且要求司机命令一位名叫玛丽.露易丝.史密斯(Mary Louise Smith)的黑人乘客给她让座。史密斯拒绝让座,遭到逮捕,依照种族隔离法被判有罪,罚款九美元。黑人活动家们再次摩拳擦掌做好了战斗准备,不过他们的备战工作又一次被尼克松叫停了。他认为这起案件并不比同年春天的科尔文案件更适合作为发力点。史密斯的父亲是个酒鬼,她本人住在乡间一座四面透风的隔板棚屋里。尼克松指出,要是当真大张旗鼓的打起官司来,记者们肯定要去采访史密斯一家,“到时候咱们的脸面可就要丢光了。”最后史密斯还是支付了罚款。这次人们又接受了尼克松的意见,但是妇女政治理事会的领袖们对他越发不满,她们认为史密斯的家境贫富与本案原则根本没关系。

史密斯案件余波未平之际,回到蒙哥马利的金为德克斯特会众准备了一份正式述职报告,总结了自己入职第一年里的各项工作,并且展望了接下来的一年。这次他在篇幅精干的报告当中并没有进一步提出其他改革建议,而是着重谈到了钱的问题。“我能不能问问大家这个问题:普天之下究竟还有哪些地方能用一个美元买到这许多呢?”

三周之后,金家新添了一个体重超过九磅半的大胖闺女。一接到消息老金夫人就从亚特兰大赶了过来照顾孙女与儿媳。一贯负责为德克斯特会众诊疗的佩托斯医生思想比较守旧,坚持要求柯瑞塔在分娩前后一个月闭门独处,孩子也不能与她分开。他准许老金夫人在儿媳身边自由来去,至于初为人父的金一开始只能遵照医嘱在规定时间里看望妻子与女儿。总体来说他的任务就是幸福地隔着门缝偷窥,四处传播喜讯,热情拥抱每一位访客,一边招待客人一边提醒所有人不要发出噪音,并且将佩托斯医生与母亲的意见转述给他们。

在最初几天的大喜之日里,金家内部也闹了点不愉快。首先,金告诉家里人他打算竞选全国有色人种协进会蒙哥马利分会的主席。柯瑞塔表示坚决反对,老金夫人也站在儿媳一边。如此突如其来的宣布这么重大的决定,看上去实在像极了老金牧师惯用的抓人眼球手段。妻子与母亲都告诉金,现在家里刚刚添了一口人,实在不是他追求新职务的最佳时机。仅仅是德克斯特教会以及其它教会的布道工作就快让他忙不过来了。此外婆媳二人对于金提出的竞选理由也很不以为然:他声称鲁弗斯.刘易斯一直鼓励他参选并且认为他一定能赢。一家人将这件事翻来覆去讨论了很久,期间金一直与刘易斯以及奈斯比特保持着密切联系——奈斯比特经常将自己的办公室借给协进会蒙哥马利分会充当会场。再然后尼克松也注意到了他的异动,于是约他当面会谈,并且开诚布公地建议他不要参选。尼克松掌管蒙哥马利分会已经有许多年了,一直在着力培养另一位参选人作为继任者。他很喜欢金,但是如果金打算参选,那么他肯定要全力反对。这条警告加上家里人的反对最终迫使金打消了参选的念头。但是他偶尔还会与母亲和妻子开玩笑,声称自己随时有可能改变主意。

其次,金与妻子在女儿的命名问题上出现了分歧。一贯不爱走寻常路的柯瑞塔希望将女儿称作约兰达.丹尼丝(Yolanda Denise)。金觉得起名还是简单点好,约兰达这个名字太拗口,而且中产阶级气息太重。许多中产阶级黑人父母给子女起名的时候都喜欢摆谱,金很不喜欢这种做法。不过最后他还是没能拗过妻子。为了自我安慰,他给女儿起了个乳名叫“约姬”,并且表示下次再生女儿一定要起个普通一点的名字,比方说玛丽.简就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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