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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的卒子5(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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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天早上在亚特兰大,唐纳德.霍洛韦尔的心情起初远远要比罗伯特.肯尼迪郁闷得多,但是一则喜讯却让他心中的漫天愁云一扫而空。他兴高采烈地将这条喜讯传达给了每一个关心金的人:米切尔法官改变了主意,签署了一份金额为两千美元的保释令。欣喜若狂的怀亚特.沃克立刻将领导大会的金库搜刮了一番,然后就租了一架私人飞机,叫上拉尔夫.D.阿博纳西,赶在其他三架装满律师和记者的飞机之前飞到了里兹维尔。在三座不同的监狱总共待了天夜之后,金终于恢复了自由之身,出狱时间是当天下午3点46分。下午5点57分,金家人在亚特兰大城外接到了金的飞机。有一位记者第一次见到金,当他看到金踉跄着走出机舱门并且拥抱柯瑞塔时这样写道:“他看起来如此脆弱——他的气质既不温柔也不天真,但却依然很容易受伤。”

金老爹护送儿子坐上了一辆加长凯迪拉克,车内空间大得足以容纳包括孩子们以及克里斯汀的丈夫在内的全体金家人。几架飞机先后降落之后,进城的车队上演了凯旋的游行。在返回亚特兰大途中的富尔顿县边界,一百名静坐运动的资深参与者正在车里等候着金的回归。一看到他们,金家的房车就在路边停了下来。每一辆车的车门都打开了,欢乐的人群涌向了路面。大家在碰头现场合唱了《我们必胜这首歌,然后胜利会师的车队就赶到以便以谢教堂参加了一场自发举行的弥撒大会。金是感恩的对象,而金老爹则是这帮快乐满溢的人群的主宰。他谈到了上帝、勇气以及恐惧,然后选择在那一刻公布当天早些时候他答应过哈里斯.沃福德的事:“我本想出于宗教信仰的缘故投票反对肯尼迪参议员,但现在他就是我的总统,无论他是天主教徒还是别的什么教徒。在如此艰难的时刻打电话给我的儿媳是需要勇气的。他拥有挺身而出的道德勇气,因为他能明辨是非对错。我要把我能拉来的每一张选票装在一个手提箱里,提着箱子来到他的面前,把一箱子选票全都倒在他的大腿上。”

欢呼的人群纷纷表示赞同。当拉尔夫.D.阿博纳西表示现在应当“摘下尼克松的徽章”的时候,人群再次喧腾起来。但是金本人的态度却很收敛。刚刚迈出监狱他就一步踏入了政治领域,如此突然的转变对他造成了显而易见的压迫。他并没有多谈政治,而是从个人角度出发将这次入狱经历当成了针对信仰的考验。“我们必须掌握创造性的受难艺术。”至于总统选举,他则表示自己永远不会将候选人的宗教信仰当成值得考虑的因素。

就在金乘坐的飞机在亚特兰大机场降落时,NBC的一档节目——《亨特利.布林克利报告的主持人戴维.布林克利致电哈里斯.沃福德,他要验证一则通讯社消息:肯尼迪参议员的弟弟亲自致电米切尔法官以确保金得到释放。沃福德否认了这一消息,他告诉布林克利这则说法简直是无稽之谈。在约翰.席根塔勒的命令下,竞选总部的新闻办公室也否认了这则消息。

等到罗伯特.肯尼迪当晚打电话来检查工作情况时,席根塔勒将这则谣言转告给了他:“猜猜佐治亚州那个疯狂的法官在说什么?他说是你打电话和他讨论了金不能保释的问题。”

电话线另一头的罗伯特停顿了好长时间。“他真的这么说了吗?”

“是的,”席根塔勒回答道。“不过别担心。我直接否认了。

又是一阵长时间停顿,罗伯特再次开口了:“嗯,你最好收回这句话。”席根塔勒吃惊地听到罗伯特相当羞怯地承认是他从纽约给法官打去了质问电话。罗伯特解释说,一想到某个公器私用的法官“搞砸了我哥哥的竞选,还让美国在全世界面前出尽了洋相”,他就气不打一处来。

席根塔勒赶紧叫来哈里斯.沃福德,让他帮忙起草一份媒体声明,内容是罗伯特.肯尼迪致电法官的原因。如此惊人的消息让沃福德百感交集。从个人感情与政治立场出发,这则消息固然令他欣喜若狂,因为罗伯特的激进转变很可能正是金得到释放的原因之一。但是作为一名公司律师以及前法学教授,他强烈反对罗伯特给现任法官打电话,因为这种做法明显违反了诉讼道德。在电话中罗伯特催促沃福德为自己的冲动行为找一个开脱借口:“难道我们就不能说我是在询问金博士的宪法保释权利吗?”他问道。沃福德只得熬夜撰写了一份声明,语气在骄傲和歉疚之间摇摆不定。

也是在当天晚上稍迟一些的时候,一个电话惊醒了在华盛顿家中的路易斯.马丁。“我是鲍勃.肯尼迪。路易斯,我特别想让你知道我今天给佐治亚州的法官打了电话,为的是想把金博士弄出来。”

马丁一听这话就从床上跳了下来,满脑子睡意登时烟消云散。“什么?请再说一遍?”于是罗伯特又重复了一遍:他从纽约的一个电话亭致电米切尔法官,表示任何一名讲究体面的美国法官都会在日落前允许金保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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