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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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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眸子里的东西没来由让元子攸心中一滞,但元子攸转过脸来笑容不减,“子攸想同行,丹阳王可介意么?”

“殿下愿意,那便同去好了。”话里读不出悲喜。

洛阳有成百寺院,萧赞却走进了最不起眼的一间。那庙匾额都只剩半块,小得几乎除了神像外仅可容身,庙内一个身形佝偻的僧人过来对萧赞合十行了个礼也就走开了,看来也是这破庙仅有的僧人,说是僧人,其实用守门人来形容更为恰当。

元子攸四下环顾,庙堂虽小,多处破落,但却打扫得很干净,没有香火,却也没有尘缁。

元子攸在洛阳生活了二十年,也从不知天子脚下帝都洛阳,原来有这样的地方。再看那座上供奉的神像,似乎与常见的都有所不同,面貌似乎是观世音,但少了慈悲,多了慈和,少了俯瞰众人的神意,多了几分人间烟火气。

他已暗暗明白了几分。

眼看萧赞在身前行礼,元子攸撩了撩衣摆,也想跪下。

果然萧赞道,“殿下不该拜。”他站起身来深深凝望那佛像,“殿下聪慧,萧赞也不必瞒着殿下,那神座供奉的,实是萧赞的母亲。”

“我猜到了。”元子攸道,“不过丹阳王的母亲,拜一拜又有何妨?只要丹阳王不介意。”

他不等萧综阻止,已跪**去。

萧赞无奈,只得看着他拜完,叹了口气才道,“殿下行事还真出人意料得很。”

“子攸且当这是夸赞了。”元子攸道。

萧赞不再跟他说话,又默立注目那佛像良久,才轻声道,“走吧。”

元子攸迈出门,看见适才出现过的僧人原来一直守在门外。萧赞朝那僧人点了点头,僧人合十还礼,二人之间竟无一句话。

“殿下如果想问什么,就问好了。”二人离开破庙,潇潇地雨开始下。

元子攸摇了摇头,“我没有什么想问的。”

“殿下这是怕触及我阴私。”萧赞叹了口气,“那不如我说给殿下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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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不住想说说萧综这个人物。

其实比起元子攸,我更想写萧综。元子攸一生固然让人感慨,可萧综才是触动到我骨子里的。这样的人,横绝古今,大概也只一个。

不怕笑话,我从小自诩喜欢历史,喜欢古诗词,初闻他的名字,却已是高中时候的事了。

那是语文卷里的一道题,他的《听钟鸣》,一见心折。我在心里反复吟咏,老师在台上轻声讲述他的生平,好似字字都戳到心坎里,自此难忘。

但真要我描述他,我又不能够。大约我只能叹息一声说,这个人决绝的时候是真的决绝,狠起来又对谁都狠,可偏生这样一个人,写的文章辞赋却那样悲凉迷惘。

身世是不幸,一生所历亦仓皇。有时候我问自己,我为萧综当如何,只是总无法想象。

身居乱局,泥淖没顶,拼死挣扎。说不得是正是邪,为善为恶,或对或错。毕竟,我不是萧综。远望当然可以说他一生卑劣不堪得很。

并不是想洗白谁,但任谁口里的谁,都不免带了主观的意味,我心中的萧综,也定当不是真正的萧综。

不过,这样的人,在我心里,大约只有能烽火台戏诸侯的周幽王,能笑说“吾为若德”的楚霸王才能比拟了(虽然我知道这些可能并不是史实)。

我也思考过为什么,也许……是这都不是一般人能做得出来的事。而终我一生,以我怯懦,根本不可能活成他们那样。

我知道又有人要说我三观不正了。

叽叽歪歪说了那么多,其实也有些可笑,还是拉回正题。

其实就是孤绝如萧综,到底也不过是个历史里的小人物。

哪怕放到北魏,放到这个他生活的年代,也实在是个跟这乱局没什么太大关系的小人物,在我这文里,也可有可无。

不过作为作者,总有点私心,哪怕写他真的突兀。

以上,博君一笑,或博君一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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