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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思念(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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恒王恍然大悟:“果然如此,政权往往建立在兵权之上,能够决定国家生死的,不是文人嘴上的政策,而是士兵手里的刀剑,父皇担心的有道理。”抬头看老四,“你可有什么办法?”

宁容左坦然:“办法很简单,不放兵权。”

恒王不解:“不放?怎么个不放?”

宁容左想了想,换了种说法:“不是不放,而是不真放。”

恒王更听不明白了,追问道:“你接着说。”

宁容左淡淡道:“只要将这十四州的兵权分为两……”说到一半,他的眼睛忽然瞥到了不远处的衣架,那层叠的衣服后面,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闪烁,红彤彤一片,不知不觉的住了口,然后起身走过去。

恒王侧过身看他,不满道:“你倒是接着说啊!”

宁容左充耳不闻,他拿开衣架上的衣物,发现那里挂着一条红珊瑚宝石穿成的腰带,眸光逐渐变得深邃,他认得这条腰带,是江淮常配的那条。

想必她前去北东宫,往自己床底下藏长信王遗物的时候,顺便把这个也留了下来,只不过自己当时没注意,而宫人又以为这东西是他,遂收了起来。

自己这段时日不出门,没动衣架,也就没发现。

恒王走过来站在他身后,莫名其妙道:“你看什么呢?”

宁容左不作回答,伸手取下那条腰带,有什么东西从夹缝中掉了出来,他闪电般的接在手里,原是一张折了三次的纸条,隐约有些干涸的水痕在上头。

恒王凑过来,却被他用手把整张大脸给推了回去。

宁容左轻轻展开那张纸条,只见上面用极其风流的草写着十四个字。

余生多舛,愿君披荆斩棘,事事如意。

‘余’字开头那一撇,字迹很粗,墨迹快要晕开成一团,足以证明那人在下笔时,停留了多久,又思考了多久,直到快要将这张纸完全殷透,才将胸中的千万句话凝结成这言简意赅,却又好像什么都没说的十四个字。

恒王到底还是偷看到了,不屑轻笑:“还真虚伪。”

宁容左一言不发,只面色越来越冷,他将那张纸重新叠好,停了停,然后贴着心窝子放好:“二哥,推行新国政的事情我自有办法,改日再和你详谈。”

恒王见势,也不想打扰他伤情,遂轻轻道:“也罢,穆玟还在太后那,想必这个时候也差不多了,我去带她回府。”又担忧的看了他一眼,这才离开。

宁容左望着那关紧的的殿门,不紧不慢的侧过身,那清俊的面颊笼罩在阳光之中,唯露出那如玉般的下巴。

良久,滑过极淡极淡的水痕。

心如刀绞。

没有你,我怎能如意。

……

……

出了御景殿的门,穆玟抱着元仪县主走在长街之上,忽听身后有人轻唤,疑惑的转过身去,原是从对面来给太后请安的长欢公主。

她的妆容艳而不妖,衣着华而不奢,笑意吟吟道:“这不是二弟妹吗,快,给我抱抱元仪。”

旁边的丫头连忙行礼:“给公主请安。”

长欢视若不见,亲昵的从穆玟怀里接过元仪,这孩子还没出满月,但小脸已经圆润起来了,水嘟嘟的可爱至极,她抬头笑道:“怪道皇祖母成日要看,这孩子可真是太招人疼了。”停了停,“随你了。”

穆玟还没出月子就被这样来回折腾,面色渐有憔悴,但却不敢对长欢抱怨什么,遂附和道:“多谢公主夸奖。”拢了拢襁褓,“还是像殿下多些。”

长欢闻言,皱眉抬头看着穆玟,遂将孩子交给身后的望云抱着,然后拉住她的手关切道:“哎呦,你这嗓子是怎么了?怎么哑了?”

穆玟轻咳两声,摇头道:“无妨。”

“还说无妨。”长欢不满道,“你瞧瞧这哑的,都怪二哥那个不长心的,这冬日天寒,也不嘱咐多穿两件衣裳。”眼露责怪,“你也是,这么不爱惜自己。”

穆玟轻声道:“是我自己疏忽,不怪殿下。”

长欢啧了一声,唏嘘道:“瞧瞧,都这样了还帮他说话。”随后对穆玟身后的随侍丫头交代道,“回去给你们家王妃煎些甘草茶来喝,最能止咳了。”

小丫头很听话:“奴婢记住了。”

长欢见势,又煞有介事握住穆玟的手,仔细道:“对了,喝这个茶的时候可千万不能吃鲤鱼。”放低声音,邪乎道,“吃了要死人的。”

穆玟不解的抬了抬眼:“什么?”

长欢轻轻颔首:“这两样东西相克,吃了要死人的。”说着,还似故意非故意般的捏了捏穆玟的手背,“记住了啊,甘草和鲤鱼。”

穆玟眸光闪烁,茫然的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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