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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证据(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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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子转过身来,摘下头上的帷帽,露出那张惊艳绝伦,却也冰冷刺骨的容颜来,嗓音垂冷:“给大人请安。”

江淮在看清后,略有疑惑道:“无恙?你是骆无恙?”

女子摇头,走过去搭手在江淮的肩头,似笑非笑道:“大人,难道您忘记了万仙楼的轻辞了吗?”

江淮侧身躲开她的手,不可置信道:“你是轻辞?”头脑混乱,“你怎么和骆无恙长得一模一样?”又道,“人皮面具?”

轻辞敛回笑意,冰冷道:“大人说笑了,我和无恙乃是双生胎。”

江淮闻言,瞳孔微微缩小。

这就对了。

怪道有时候无恙的行为古怪,时而落落大方,时而扭捏不止,原来一切都是这个轻辞在背后搞的鬼。

“当日受黎泾阳刁难,不小心冲撞了大人马车的。”轻辞的声音又轻又凉,“其实是我。”

江淮了然,只觉得心内微悬:“那日去侍郎府认亲,而后又勾引郭染那个废物的,也是你?”

轻辞皮笑肉不笑:“当然,无恙胆子小,从来都是我把一切事情铺垫好了,再和她交换身份,叫她平安度日。”

江淮初次得知真相,好容易平复下心绪:“怪道从来不见你把那面具摘下去,原是如此。”抬眼道,“你找我什么事?”

轻辞深吸一口气,道出秘密来:“大人不知,自从骆礼维被贬去了地方之后,我和无恙便留在了长安,投靠了……慕容秋。”

江淮脸色转冷:“他知道你和无恙的身份?”

轻辞浓浓冷笑:“那个老蠢货,以为无恙和我是同一个人,只是……我从前以无恙身份示人,他们都称我为无恙。”停了停,“当年郭太师欲和旭王联手谋反的事情,也是我告诉慕容秋的,叫他抓到了把柄告诉皇上,间接逼死了郭太师。”

江淮听着,深夜浑身泛冷,唯独血管内的杀意流的滚烫。

“你今日找我?不是来忏悔的吧。”她道。

轻辞因着无恙的死,彻底对这长安城死心,她薄唇微颤,从怀里掏出一枚玉佩来,递过去道:“大人可还记得这枚玉佩?”

江淮接过,直接道:“是你我初遇那日,给我看的南山佩。”微微蹙眉,“你当日说,你是来长安城认亲的。”

轻辞颔首,拿回那玉佩苦笑道:“我娘傻,以为骆礼维是真心待她好,便奉了身子,有了我和无恙,谁知那人一攀上唐家的大腿,就翻脸不认人了。”含恨落泪,“我娘思念成疾,一病而逝,我便带着无恙来了长安,想要为娘正名,顺道杀了唐芷云。”

江淮恍然低低道:“唐芷云是你杀的?”

“对。”

轻辞丝毫无愧:“大人还记得武举之时,无恙来万仙楼取得那坛子酒吗?”见她点头,冷笑,“那里面有毒。”

江淮不解:“你恨她抢了你娘的位分?”

“不!”

轻辞恶狠道:“你不知道唐芷云的狠毒!”胸口剧烈起伏,“不光是我娘,骆家所有庶女的生身姨娘,全都是她逼死的。”

江淮脸色难看:“当真?”

“事到如今,我也无谎可说。”轻辞重喘着气,“骆家倒了,我不想让无恙和他一起去地方受苦,便留在了长安,勾搭上了慕容榭,本以为无恙有了孩子便可攀上慕容家,谁知……”

江淮猜出来些:“舅舅把无恙赶出来了?”

轻辞摇头,声音悲戚:“他把无恙……连着肚子里的孩子。”抬起那腥红的眼睛,“一起杀了,尸体就在府后小巷。”

江淮心头猛地颠簸,旋即叹了叹:“倒是舅舅的性子。”琢磨着轻辞今日来意,“你不会……想让我帮你报仇吧。”

轻辞狠笑:“正是。”

江淮复又坦然:“凭什么?”

“就凭这个。”

轻辞从怀里掏出一封信。

江淮要拿。

轻辞却猛地收回去:“大人得先答应了我。”

江淮无言,接过那信封,却是较厚一沓,每一封都抽出来草略的扫了一眼,登时骇然:“这是?”

轻辞终于露出些复仇的痛快笑意:“这是这几年来,慕容秋和那大秦九王的往来密信,这两人勾结,不是一日两日了。”顿了顿,“还有,你嫂子的孩子,是他做的手脚,他在……”

“蜜荷香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

江淮脸色谨慎。

轻辞见状,也稍稍松了口气,心道来找江淮就对了,如今朝上能动得了慕容秋的,唯有这人。

而江淮也猛然想起和慕容清的一句对话来。

“咱们大汤刚和大秦交兵不久,你就敢过去那边,胆子可真是够大的。”

“我有朋友在那里。”

是靠朋友,还是靠大秦九王的照应?

江淮神色闪烁。

“还有,大人别忘了,无恙可不是孤女。”轻辞又道,“她现在有了姓名出身,她叫骆无恙。”

江淮攥着那信纸的手猛地用力。

是了。

慕容秋今夜杀的不止是无恙,而是奉怀司马骆礼维的女儿,更别提她腹中还有着无辜婴儿!

轻辞见她如此,又切齿道:“身为朝臣,却和敌国亲王来往,这一条就够要了慕容秋的狗命,至于旁的,他虽杀了无恙,但也别忘了他当年还妄图下毒杀了大人。”

江淮飞快思忖道:“这些……扳倒慕容秋容易,但若是想致他于死地,怕是还不够分量。”

轻辞了然,又从怀里掏出一张叠的板正的纸。

“我知道,所以我还带了这个。”

江淮接过打开,发现纸上只是盖了一个大印。

受命于天,即受永昌。

“这是?”

江淮猛地抬眼,只觉芒刺在背,震惊的犹如被万蚁啃咬:“这是舅舅的章印出来的?这可是……天子章。”

轻辞含恨发笑:“不错,正是慕容秋的私印,并且是遵帝制,青白玉质,交龙钮结。”停了停,“一次我顶替无恙的时候,无意间在慕容秋的房暗格里发现的,怕他察觉,只印了纸拿出来。”

“而且。”

轻辞咬了咬牙:“不光是帝玺,在那御史府里,慕容秋还藏了整整三套天子黄袍和朝会冕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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