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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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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遇刺一事在果郡王和慎郡王的主持下,并没有闹得沸沸扬扬。刺客在傍晚就被揪了出来,只不过揪出来的是个死人。

中了大量的乌头碱而死。此人有些面生,许多人都不大认得他。最后一查根源,这人是新近被编入汉军旗,又被五阿哥特意关照留在身边当常随的。

这源头又明晃晃地指向了五阿哥。果郡王和慎郡王看着五阿哥,眼神意味深长。

五阿哥当下十分尴尬,但又不能自乱阵脚,只得含混道,“此人武功甚好,又读过书,那张统领也着人查过底细的,这才编进汉军旗。如今竟做出这等大逆不道之事,只怕当初多有隐瞒。”

果郡王和慎郡王对视一眼,只教人仔细搜查尸体,并排查军中与他过从甚密的人,誓要揪出同党。五阿哥在旁后知后觉地有些脊背发凉。想起还在宫里怀着身孕的小燕子,幸而她没有跟来南巡。

阿武清早例行去看望皇帝,皇帝受伤在身仍然勤勉,内殿有朝臣觐见,德喜见阿武来了,急忙请她去偏殿歇息。别的小主子可以拦,皇后娘娘可拦不得,太后下了旨,其余的妃嫔这会子就不要往皇帝跟前凑了,别影响了皇帝养伤。

“皇后娘娘,您稍歇一会,钦天监主事王大人在里面,一会就得。”

阿武原本打算前来应个卯就走,结果德喜这句话倒让她不好拒绝,只得去偏殿坐着。

“皇上怎么样了?”

德喜答道,“回主子的话,皇上好多了,没那么疼了。只是,这会恐怕心情不好。”

“哦,皇上怎么心情不好了?”

“回主子,方才慎郡王和果郡王来跟皇上说了好一会话,好像刺客已经抓到了,但已经是个死人,中毒死的,那毒跟袖箭上的毒一模一样。而这侍卫正是五阿哥保举的。皇上啊一听气得了不得,一不小心又牵动了伤口,折腾了好一会。”

阿武听罢没言语,既然已经是个死人,死无对证,若真是五阿哥的谋划,又有些鲁莽,这手段也上不得台面。

德喜陪着皇后,瞧她半晌没出声,只在那愣神,便也不敢多说话。

没多久,钦天监主事退了出来。德喜急忙请阿武过去。

皇帝瞧见阿武面色如常,一点焦急悲痛的表情都没有,更觉得碍眼,甚至还觉得她有些幸灾乐祸。

阿武尚未察觉皇帝的创伤应激反应,中规中矩地问他感觉如何,还疼不疼啊,好好养伤,别的什么都别想。。。。。诸如此类。

皇帝瞪着两只眼睛,回答地很不耐烦。“钦天监奏报,近日紫微星明亮,未有侵扰。朕的气数还没尽呢。”

阿武闻言一噎,转念又一想,毕竟是刚被行刺过的皇帝,多多少少伤了自尊心和面子,心里有气也正常。便没理他这茬,你就是气数尽了,那紫微星照样亮。

“那皇额娘可就能安心了,皇上您此次不过是虚惊一场。不过宫中侍卫也该好好清理清理了,没真跟人动过手,一遇到事都吓傻了哪儿成啊。。。。”

皇帝瞪着头顶的床帐,幽幽道,“家贼难防,即便宫中都是一等一的高手,又有何用。”

阿武一听,这就给五阿哥背上罪名了?心中只觉得好笑,但这涉及皇储,太敏感,她作为一个假心假意的皇后娘娘,也不好劝。

“听说这次多亏了五阿哥把您给背下来,没让别人插手,就凭这份心,您也该赏他。”

皇帝闻言愣了半晌,方冷笑道,“是该赏,他是朕的好儿子啊。”

阿武见他阴阳怪气的,便不想多待,趁他走神的功夫,赶紧退出了内殿。

太后得知这个消息,盯着阿武好一会,“皇后觉得这事跟五阿哥有关系吗?”

阿武老老实实道,“我也不知。那侍卫已经死了,死无对证。”

“那肯定还有同党。”

阿武想了想,还是忍不住说道,“皇额娘您也别笑我,我倒是觉得未必有同党。”

太后犀利的目光落在她脸上,“为何?”

“此人即是五阿哥的常随,这一路上有很多机会接近皇上,也有很多更好的机会下手。当日观澜楼上侍卫林立,更有许多官兵在场,要一击即中十分困难,那刺客必定是临时起意,慌乱之中也没有刺中要害。若是有同党,应该第一时间趁乱下手,而不是继续蛰伏,错过这个机会恐怕以后更难。”

太后听罢开口道,“那贼人刺杀失败,受同党胁迫服毒自尽,或者被同党毒杀,也很合理。那些同党也可以继续蛰伏下来,等回京之后。。。”

“皇额娘说的有道理,但如此一来岂不是风险更大,皇上身边的侍卫时刻不离左右,贼人想要近身都难。此事,我想五阿哥可能真的不知道。”

太后沉吟半晌,忽而叹了口气,“或许当日就不该答应皇上让那西林觉罗氏进宫。”

阿武闻言有些莫名,难不成西林觉罗氏克皇帝克到这份上了?不能吧。

因为同党没有没抓到,果郡王和慎郡王熬夜监审各路官兵,累得人仰马翻。一天过去了,什么收获也没有。

果郡王和慎郡王有些着急,没有同党这怎么跟皇帝交差呢?五阿哥为了避嫌便撩开不管,去探望了皇帝一回,没得个好脸色,只得又讪讪地退出来,在自己房里焦虑地踱来踱去,新婚的叶赫拉拉氏倒十分沉得住气,亲自捧了一碗凉茶送到他面前。

“爷,您这是怎么了?着急上火的,那侍卫不是都死了吗?您救驾有功,指不定过几日皇上就有重赏呢。”

五阿哥一听,喝到嘴里的凉茶差点吐出来,他有些后怕,皇帝对他的态度不冷不热,他现在看见皇帝也心惊胆战,却不知此时应该做些什么。

阿武从太后处出来,走在回廊上,觉得有些无趣,好端端的游山玩水,都被这刺客搅合了。

金锁得到了消息,赶忙跑回小院儿里跟明珠格格汇报。

“毒发身亡?”婉儿停下笔,诧异道。“就这么死了?”

金锁连连点头,“是啊,这下咱们可不担心了。”

“没有查出同党吗?”

金锁摇摇头,“没听说呢。果郡王和慎郡王熬夜监审,累得人仰马翻,当日观澜楼兵士少说也有两三千人,挨个问过来不得半个月嘛。难不成咱们还要一直在这待着?”

婉儿摇摇头,“不会。待皇上的伤好一些就该启程了。这里有果郡王和慎郡王坐镇,交给他们就好了。”

“哦。”金锁点点头。“主子,您坐了大半天了,也该起来疏散疏散筋骨。”

婉儿头也不抬道,“待会,我把这段写完。”

金锁见状只得在旁坐下,拿起绣篮里的绣架,她的针线功夫近日又精进了许多。

婉儿放下笔,揉了揉发酸的脖颈,侧过身去看她娴熟地在帕子上勾勒出两朵并蒂莲花。看了一会,方道,“你这功夫又精深了。从哪儿学来的?”

“偷偷跟晴格格宫里的苏嬷嬷学的。”金锁腼腆道,“我这还差得远呢,闲时打发时间罢了。”

“我瞧你在这绣工上天分极高,多复杂的样子,都难不倒你。”婉儿赞道。

“主子您可别这么说,我不过是照猫画虎,学学样子。主子您知书达理,我这不过是雕虫小技罢了。”

婉儿闻言道,“你不必太过自轻,这绣工也是一门手艺,若没有绣娘一双巧手,咱穿在身上的也不过是没有灵魂的绫罗绸缎。”

金锁闻言心中一暖,“不瞒主子说,我以前还想着以后若是不能伺候主子了,就去做绣娘,以后再攒点钱,开个绣庄。”

婉儿点头道,“不错,你这手艺足够了。”

“主子可别夸我了,让别人听见笑话。”

“不如日后我替你开个绣庄吧。再替你招个安分守己的女婿,替你看着。”婉儿笑道。

金锁闻言心一沉,踟蹰半晌方道,“主子,我听说。。。。”

婉儿见她吞吞吐吐,便开口道,“有话就说吧,你听说什么了?”

金锁低声道,“我听说旁的格格大婚以后都会让额附纳自己的贴身宫女做妾………”

婉儿一愣,看着垂下头声如蚊呐的金锁,觉得有些不大对头,她伸出手抬起她的下颌,“金锁,所以你也打算………”

金锁闻言急忙摆手道,“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主子,您将来要是招了额附,请别把我送给他,我只想安安心心留在主子身边伺候,我不想跟主子争一个男人………”

婉儿闻言有些感动,又觉得荒谬,她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来,好端端的逼她做妾,可转念一想,女子生来命苦,平民百姓能做富贵人家的妾也是有福气的。何况金锁父母双亡孤身一人,在自己身边,还能有个依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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